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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百度人生大观园(40---100集)付标浪漫曲

已有 1820 次阅读2012-9-26 05:03 |个人分类:长篇小说|系统分类:文学| 大观园, 浪漫, 百度人生 分享到微信

  秋天来了,柳絮撩开风波的窗帘,展现碧绿的草坪。红色的树叶一片片掉落,草坪上躺着散碎的红叶。人一走过去,脚风带着红叶沙沙沙地响。夏天大地存储的热能轮到了秋天,正在大量有序的释放。秋天除了忙碌没收夏天的热能,还要忙碌不停的释放冷空气转换成下个冬季的到来。

过了顶午后,秦淮河边钓鱼人的人来了很多,他们坐在河岸边,伸个小鱼杆,晃晃悠悠的在寻找乐趣。我看见一个男人,脸像猪肝被开水刹过后,深黑发紫色的颜色。一双眼睛生在耷拉的眼皮下面慢吞吞的移动。一个比蒜头大一点的鼻头,仰上天,晒着太阳。一张曾被美容师打包修整过的嘴含着不成文的笑。他坐在小板凳上摇晃着鱼竿。

“老哥,手气怎么样?”我笑哈哈的对他说。

“刚来,主要是玩噫——我那是钓鱼,纯粹是玩。你看我那是钓鱼的人?不就是来玩玩吗?”

“你可以上钓鱼岛去钓鱼。据说那儿钓鱼人从来也不要散窝子,伸个空鱼竿子就可以了。鱼钩上也不用装鱼饵,装个白浮子在钩上面就行,一秒钟弹一次。你别小瞧钓鱼人耐功可大了。鱼钩朝海水里一抛,手臂弹两下,拎起来就是一条大活鱼,而且还是分把分钟的事。日本人就看上这个钓鱼岛了,死活要抢我们钓鱼岛。他们捞回去也想搞弹钓。”

哈哈哈哈他笑了。

他拿着鱼钩,小心翼翼的把鱼饵捏在鱼钩上,打开一个塑料盒,掺杂别的食物,又把钩送进一个小瓶水里泡泡。

“你真风趣,会说笑话。”

“那小瓶子是什么水?”我问他。

他把鱼钩从小瓶里拎出来,送到我鼻子跟前。

“你闻闻看,香不香?这是我在鱼具店里买的鱼饵香精,专门钓鱼用的。你刚才说的弹钓,叫落半水钓鱼。就是鱼钩落在水的中间晃动,鱼爱吃活食,白浮子一动,它误认为是活食,嘴一张一吞,钓鱼人一弹钩就上来了。不过现在鱼也精得很,凡是和人打交道的动物,现在都变精了。它们也不吃皇宫里送来的礼品了。吃多了,谁都知道,皇宫里送来的礼品不能吃,全是毒,谁要是沾上一口准得死。所以鱼情愿吃空钩也不吃有饵的钩。”

哈哈……

他和我一起哈哈……,他笑完,放下鱼竿说:“我叫付标,你贵姓?”

“我姓张!”

“我叫你小张。你是南京人吧?”

“嗯!”

“我过去在草原上放过羊,养了一条藏狗,我从小就恨日本人,给狗起了个日本人的名子,叫野山中秀。我父亲是烈士,在抗战时死了。今年我五十六岁,属鸡的。说来我算是有背景的人,我弟兄四个,现在还剩一我和我一个小弟弟。我曾住过医院,抢救过十四次,还算我命大,总是在关键的时候能死里逃生,没有蹬腿。”

“什么原因?”

付标停了一会,从包里拿出一包中档烟,横倒过来,香烟顺从的躺下,有一根烟正好睡在香盒撕开门口,他手一送,跳出一根烟头,他伸出手臂,递给我,让我自己从香盒里去拿香。

“来兄弟,今天碰到你高兴,我们聊聊。”

我连连用手掌挥着说:“哈哈哈……我不抽香烟,谢谢。”

付标举头望着我,眼睛停在我脸上疑惑了一会,收回手臂说:

“小中风,抢救过十四次,算命大的,不然就没了。你要是不抽烟也好,我是没办法,过去生意做的太大了,每天上亿资金往来,这些坏习惯都是在交易场上养成了的,实在也改变不了。”

付标把盒朝天上一冲,跳出一只烟,他舌头一添,跳出来的香烟自动的钻进他的嘴里。然后他伸出右手打火机,点上火。嘴一歪一歪,一口口蓝烟四处开花,从嘴巴缝隙中冒出来。随着风的走向,蓝烟冲着天空跑,现浓后淡,烟飘出去一直散开消失。

河水被风吹着,水波浪不断扑打着岸边,发出水的音乐声响。水的音乐从早到晚,一直陪伴着钓鱼人耐心的的等待结果。杨柳见风摇晃头上的辩子,轻盈的荡漾起来舞蹈。美丽的秦淮河风水一流的好。

一会儿,从岸头西边走来一个瘦高个子男人。他梳着朝后倒的头发。(按现在人口语,混得好朝后倒。)显示出他在市面上混得好。他的前额却很窄,脑门前的空地不大,没有什么可开发的空间。一张脸坑坑洼洼,像洗衣用的搓板。脸皮黑黑的,包揽了所有的丑陋。连他的狗牙都泛出黄色,很像是撒尿盆里的尿迹色。他一米六零左右的个,瘪三似的模样。手上抓着住两部老款手机。一笑起来,脸上海浪波涛汹涌。你要仔细捉摸他的脸,和拉皮条人的脸一模一样,死皮赖脸的厚脸皮。他只要是能贴上一个人,死活也得搞一两块钱回家才肯罢休。我叫他“混得好”。

付标说:“老哥,我看你比我大,喊你一声老哥不见戎意吧?”

“没关系,没关系!”

“你做什么工作的?”

“做建筑机械的。”

“干你们这行交易广,接触人多!”

“还行吧。”

“我过去在广西搞海运干了八年,那时候我很疯狂,钱来的很容易了。我从南京带了十万元去广西发展,一年不到我就净赚两千万。我总是喜欢把外贸的货变成边贸的货运。你懂吗?边贸与外贸之间相差的关税是惊人的。这里面的关系很黑了。我光请他们吃一顿饭少讲三十多万,多讲五十至一百万。其实吃的菜钱不多,那些官员伸手太黑。一桌子人坐下来,你光送礼就占了一大半。其余的就不用再说了。大家都懂,吃喝玩乐,拿女人开心的事情,男人们最爱做,这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我现在只要一看见广西人,听到他们说话,就怒火冲天,心里就起鸡皮疙瘩。那个世界让好人欲哭无泪。他们那些王八蛋,什么都吃,什么事都干,什么都拿。我就是给他们整死的活人。有人问我,我一生中最大的奢侈是什么?”

付标吸了一口烟,吐出香烟雾,眼光像鼠标一样,移动着目标,找准了就停下来一点。

“混得好”骑在河岸的石头上,人吆五六的样子,拿两只用眼睛在我身上转转,在付标身上转转。他只用耳朵听,嘴不说话。付标说到精彩处,鼓鼓掌,点点头,扩大一点内容。付标看见他的行动,反而高度赞赏。

“看得出你比小张成熟老练的多。你干的那行是干对的。事业培养人呀!”

我想了半天,付标说请人吃顿饭,要花二三十万,还不算是奢侈。平时的花费也不算奢侈。

“那你最大一次奢侈是什么?”我问。

“我最大的奢侈就是撒尿。一泡尿三千多块。那天我带着两个小姐在市中心去办事,突然内急,我一时又找不到公厕,就跑到五星级饭店去,叫小姐开房间,小姐开了两个房间给我们。我上完厕所,洗完手出来,小姐们也在房间里上厕所,补补妆,前后不超过半小时。我们就走到前台结帐,一结帐三千多块。这算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奢侈。”

“你不能少交点钱?”

“我那时根本不在呼钱!我付完钱出来,小姐们都望着我,竖起大母指,厉害厉害!是一位真正的大老板。”

付标两脚来回搓地,像是要把他鞋底下那块厚皮给磨掉一层似的,显示他脚底下的功力。付标嘴一张开,一口黄黄的牙齿,显示付标被烟重污染过的痕迹。他的牙齿被锈蚀的不成样子。他把香烟刁在嘴上,自动调整方向,吸烟时,左嘴角动一动吐口烟,烟从右嘴角飞出去。右嘴角动一动吐口烟,烟从左嘴角飞出去。中间的红舌头忙来忙去。

“什么叫孽吃?你们知道吗?”付标忽然来了精神。

我们摇摇头,松松肩显出无知的样子。

“我们在广西去吃猴头,进了厨房后面,去挑活蹦乱跳的猴子。我们刚走进厨房,铁笼里的猴子就知道了,四处乱窜惊恐地尖叫起来,它们知道我们要来吃它们的肉了。那些猴子精的很,你只要看中那一只猴子,手只要一指,那只猴子它就得从那一堆猴子里乖乖得站出来。其它的猴子马上一起上去,捉住那只猴子,从笼子里把它送出来交给厨子。厨子用大钳子一夹,夹住猴子的脖子,送到血迹斑斑的木桌上,那木桌就像古代的刑枷老虎凳一样。猴子对着客人哀怜地抱起两只小爪子作揖。刑枷哗啦一声打开,猴子闭着眼睛潸然泪下。厨子从下边套上一只布袋,老虎凳中间有个圆洞,露出猴子半个头,猴子一双眼睛刚好露出小木桌平面。厨子用一柄锋利的剔刀剃猴头,一会儿白煞煞的光葫芦头剃出来了。然后用红布一扎,再用不锈钢刀片在猴头上毡一圈。猴子疼的没法叫,它嘴里塞了木头,爪子在布袋里乱蹬。厨子手腕一用力,就把猴头天盖骨揭开了。等厨子弄完弄好,厨子送上桌,猴子魂已经去了一半。你要吃时,厨子摇一勺炸了盐的调料和滚烫的油,浇在白唰唰的猴脑上,吱啦吱啦响听的难受。吃猴头时,猴子前面是不能坐人的,它会吐吐沫。只能坐在它的两侧。到了吃猴脑时,只用比指夹盖还小一半的勺子去挖。”

付标说的有声有色。我听的一楞一楞的,心惊肉跳。

“太残忍了吧?”

“还有孽吃小乌龟。把乌龟放在一个池里,池里有一块墨石大小石头,四周先是温水。乌龟放在温水里呆一会,就张开大嘴上岸来喘气。吃客就用匙,挖一勺调料,朝乌龟嘴里一灌,乌剌激后受不了,跳进温水里喝水,水不断升温,乌龟又张开嘴上岸,吃客再来一勺子调料朝乌龟嘴里一灌,乌龟又跳下水,来回一折腾,乌龟只好与死向报。然后厨子来用刀四周一剖,肚子里全是调料,就可以吃了。”

付标说着,手伸包里,拿出半瓶酒,拧开盖咕噜咕噜像喝白开水喝着。他一口烧酒一句白话。开始大话西游。

河岸唿唿来了风,风一起,柳叶飘起来,一阵阵的凉风带着风沙渐渐变大,时过不久,天上丢下雨点,雨水也越来越大。我们就转到亭子里去坐。

“还有吃鸡凤爪,把活鸡腿洗干净后,送到桌上来,有个很小的笼子关着鸡,笼下面有个烧红的铁板,鸡脚有夹具固定死鸡爪,鸡脚一放下去,铁板一声声滋啦滋啦响。吃客朝鸡腿上喷水,鸡脚很快就浮肿发泡,你再朝鸡脚上浇点水,鸡脚肿的就更加利害。最后跟囱菜店卖得鸡凤爪差不多,厨子来用刀一割鸡脚,你就可以享用了。鸡还是活的。”

这时付标电话响了,他一掏口袋,拿出一个翻盖手机,荧屏只有一块豆腐乳大小。他嘴上一边喝着酒,一边哇里哇啦,骂过爹后又骂娘。酒精纯度烧得他话语冲天。

“像我有三套房子,两幢别墅,一个儿子当空军,要放在你们心里就非常的满足了,而我还是心里感觉到很难过,我心不甘呀,那些年钱太好挣了。”

“你为什么不继续?”

“我不能再干了,再干”

他把两手一合龙,做个被手铐铐起来的意思。

“我就要给抓起来做牢。”

酒精在他肚子里开始发酵,勃起来的泡沫,从他喉咙口里喷出来,发酵后的酒精味很难闻。但酒精发酵后说出来的话却带有甜香味,他让我们品尝到酒后胡言的滋味。付标此时还是一个老练的音乐指挥家,手足无措没有停顿的时间,眼睛东张西望,连空气都感觉繁忙。

我看他腿上有疮疤,一串连着一串,黑黑的,有些地方还在亏烂,河边飞来飞去的苍蝇围着他的黑腿乱转。我想:“这人定下来有糖尿病。”

“我最喜欢一款法拉利跑车,开起来呼鸣呜地响。那辆车三百多万,我当时也不是买不起的人,就是不想买。我老婆说我天天喝酒,就不允许我买。我就爱个喝酒,如果有一天,我不喝酒就浑身噪的难受。身体没有劲。医生说我肝功能好,要是换了别的人,老早就翅辫子了。好再我现在还活着。”

他始终用快餐形式涛涛不绝和我们说话,也不怕噎着我。酒精使话语冲天。

“我有一个朋友真是几千万富翁,他有十八个大门面房,三家服装店,每天的收入就是几百万。现在他睡在重护病房室里,雇了三个褓母,二男一女,二十四小时全套服务,嘴张着,光有出气没有进气。他身体好的时候,那儿有吃到那儿;那儿有玩到那儿。吃着玩着,丫头抱着,整天开心的要命。现在好了,再漂亮的丫头他也不摸了;再好吃的饭菜他也吃不了了。他每天最关心的一件事情,就是问医生:

“今天代我挂什么水呀?给我用最好的药水,我有的是钱。”

他老婆现在比小姑娘都要时尚,整天打扮的妖里妖气的,见到帅哥就放电。可他老婆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再有戏无戏,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得了什么病?”

“中风,脑中风。高血压二百多他还玩小丫头,差一点就死起小丫头肚皮上。好在他身边的朋友来的早,即时把他送进医院才保了一条命。”

一个被时代陶态掉的商人,思想里塞满了过去,回忆过去不成熟的市场竟争,钻着国家政策的空档,挖空心思去掏钱,等腰缠满母时,显出低能儿的智商。然后在吃喝玩乐的上大吹大擂,不讲道德,无羞耻的说起上床的功夫,把人的灵魂与狗的文化相并相存。

我见付标喜欢和“混得好”哑吧听众对眼神,我却做了捧场的听众。付标说一句话,他就笑一笑,说到精彩的地方,他就放开手使劲的拍,这几招获得付标的喜欢。

“我们那时在广西玩女人,一进包厢,女人全是蹲式服务,她们不穿衣服,酥胸随便你摸来摸去,等你摸够了,只要给她献上一朵鲜花就行。不过这朵花不是随随便便献的。你买一束花来,包上两百块钱,递上去,女人接到花后,单腿蹲着,给你一鞠躬:

“谢谢付总…慷…慨…的小费。”

一个晚上,她们轻轻松松就搞二千多块钱。那是八几年,钱多值钱呀?”

这时我们才感觉到,我们是在听香港菜农,讲幼儿园里的故事,听得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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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评论 评论 (2 个评论)

回复 wsqa139 2012-9-26 21:44
1416118384
铁杆会员9
把人的命运和历史的变迁写得很好,特别是在餐桌上残酷地对待动物的细节令人发指,这对于刻画一个刚富起来就失落了精神寄托的人群,很有典型意义的。加精。
回复 wsqa139 2012-9-26 21:35
觉者敬然
流云拂月7
十分生动,我甚至怀疑池横老弟有亲身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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