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2孔子叹道微

新编《论语》详解•八 乐观

侯工 编著

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论语·子罕9·9》)

杨伯峻：孔子说：“凤凰不飞来了，黄河也没有图画出来了，我这一生恐怕是完了吧！”

钱穆：先生说：“凤鸟不来，河中不再出图，大概我是完了吧!” 

详解：

在上章《道不行乘桴浮于海》里孔子感叹“道不行”，时间应该在孔子周游列国之后。之前，孔子在向各诸侯宣讲仁政，提倡节制私欲，呼吁消除战乱，让民众安居乐业，但各诸侯利欲熏心，当孔子无到，甚至差点被宋国军部司令桓魋砍下脑袋。受到多次挫折后，孔子终于感到无力回天因此对学生们说：“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如果仁政之道行不通，我就乘坐小船到海外去）。”

本章是在同一背景下，孔子对800年基业的周朝将毁于一旦，因而发出了“吾已矣夫！”的悲叹。

孔子悲叹的不是一个朝廷的灭亡，而是悲叹民众将陷于连绵不断的战火之中。周天下分裂，各诸侯必然争王称霸，兵戎相见。各诸侯本来是周王室的王子，分封领土成为邦国。如今兄弟尚且相残，那么黎民百姓就不如草芥了，从此就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世界将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

凤鸟：凤凰，是吉祥的象征。河图：黄河出现的图象，是圣人的象征。已矣：没有希望了。

“凤鸟不至，河不出图”是句隐语，意思是吉祥不再，圣人不出。据古史记载，9700年前，伏羲王天下，龙马背负河图洛书出来；舜帝在位无为而治，凤凰来仪；周文王行仁道，凤鸣岐山。孔子借用这些典故，言下之意是当时缺少伏羲、舜帝、文王这样的圣君明主。世上无明主，百姓的幸福和吉祥就没有指望了，像孔子这样德才兼备的贤能之士也就无人赏识，没有用武之地。

孔子在经历周游列国到处碰壁，其间目睹周天下大势已去，各诸侯嚣张跋扈，各种离经叛道，各种勾心斗角，各种杀戮，各种无道黑暗……本章记载了孔子叹道微的发自肺腑的话语，虽然孔子一生奋斗，充满乐观主义精神，但是，事与愿违，孔子的人生却以悲剧告终。

译文：

孔子说：“凤凰不再飞来，吉祥已经离开，黄河不再出图像，圣人也不再降临，我感到恢复昔日的仁道已经没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