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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4)

已有 1360 次阅读2016-5-15 17:24 |个人分类:残金儒宋|系统分类:文学| 董小姐, 小白脸, 人人, 双手, 玉道 分享到微信

  梅贞来到屋外,对众人躬身一揖,说:“小生尤甲,列位找在下何事?”赵铁牛哈哈一笑,大声说:“原来打狼勇士竟然是个小白脸,凭你也能打狼吗?”南郭望连忙将他拉到一边,示意他不要乱讲话,然后向梅贞抱拳拱手说:“在下南郭望,奉少帅之命,特来请尤公子去帅府大殿叙话,赵兄说话鲁莽,公子莫怪。”梅贞道:“无妨。”那个容貌端秀的黑衣女子上下打量梅贞几眼,大大方方上前见礼,含笑道:“尤公子请了,俺乃董元帅之女,董玉是也,听丫鬟瑶琴说,公子欲寻一张瑶琴,俺这里正好有一张前朝名琴,不知公子是否中意?”丫鬟瑶琴怀抱一张琴,从她身后转到梅贞面前,双手将琴捧上。梅贞一躬到地,对董玉拜谢道:“多谢董小姐,小生明日定当完璧奉还。”说罢,接过琴。董玉说:“不用急着还,俺也爱弹琴,只是苦无良师,不知公子可否指点一二?”汪丽在屋中听了,恰似打翻醋坛子,心中骂道:“臭不要脸贱货,分明是想以学琴为名,设局勾引梅公子,元帅女儿有何了不起?似你爹这种卖国叛将,人人得而诛之!我岂能让她诡计得逞?”只听梅贞说:“原来董小姐也好抚琴,小生只是粗通琴理,岂敢误导小姐?”汪丽闻听,心里高兴:“如此回答甚好。”董玉道:“尤公子气度不凡,必是琴道高手,今日有幸得见,俺又怎可错失求教良机?”汪丽心里越发嫉恨,继续咒骂道:“该死贱人,纯属狗皮膏药,粘上就甩不掉。公子千万别搭理她。”转而埋怨梅贞:“没来由借甚么琴?”又听梅贞说:“实在抱歉,小生此行匆忙,以后有机会,再与董小姐探讨琴艺。”汪丽听了,暗自高兴,这才放下心来。董玉脸上略带不悦之色,说:“既然如此,那好吧,就依公子,哎,怎么不见王夫人?”梅贞道:“她路途之上偶感风寒,正在屋内休息。”董玉关切地说:“帅府有名医,可叫来给她诊治。”梅贞道:“多谢董小姐关心,拙荆只是略感不适,睡一觉就好了。”红衣萨仁冷眼观察梅贞,一语不发。萨仁有一种特殊本领,她的嗅觉堪比猎犬,她已嗅到这个院落空中飘散着一股残余香气,似曾闻到过。

   萨仁此番来到中山府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要选拔一批对蒙古忠心不二的侠客,扩充南下军团实力,确保顺利实施荒城计划,另外,她也负责监视董俊所部汉军将领一举一动,以及搜集金军动向和最新战况。她刚刚得到消息,那个逃跑的九尾狐汪丽,几天前和一个华服公子在满城附近出现,后来又和一个南国俊秀书生厮混一处,根据种种迹象,她想要核实眼前这个尤公子的真实身份,同时也对禅房里那个王小姐非常怀疑。萨仁将瑶琴拉过一旁,低声问道:“那个王小姐长啥模样?”瑶琴想了想,说:“她蒙着白色面纱,看不真切。”萨仁追问道:“身材,体形,啥样?”瑶琴道:“身材高挑,体形丰满,对了,她的头发是栗色。”萨仁心想:“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八成就是她。”她像一个发现猎物的猎手,内心满是激动和兴奋。

   梅贞对董玉等人说:“列位请稍侯,在下回房交代两句就来。”他携琴回到禅房,将琴放在书桌上,他告诉汪丽,去应酬一下就回,汪丽虽然不愿意他离开她,但也知道他只有跟随前往,这几个人才会马上走开,她轻声再三叮嘱他早点回来。

   帅殿宽敞明亮,北墙上横挂一面字幅,上面笔走龙蛇大书四个斗大行书:鹏程万里。下面帅案上插着几支金漆大令,后面虎皮交椅空着。殿内聚集了许多江湖人物,董文炳向梅贞一一介绍,这些人之中,有几位勉强称得上北国名剑,比如太一道人朱九长,铁臂罗汉殷光正,一指神尼王玉莲,铁爪神鹰张大鹏,另外还有雷电手孙云龙,追风剑项鼎,神棍马俊杰,等等,都是帅府门客,梅贞一一见礼。

   董文炳坐在帅案旁边一张豹皮交椅上,其余人等,按照身份尊卑,依次两旁入座,每个座位前设一张茶几,上面摆放酒杯,果脯,糕点,虽然算不上美食珍馐,在此战乱年代,可谓来之不易。董玉在哥哥右边一张熊皮交椅坐下,董文炳请梅贞在他左边一张红木太师椅落座。

   董文炳先给梅贞斟满一杯清酒,又自满一杯,起身举杯说:“河北百姓苦于狼患久矣,今日尤公子力杀二十余只狼,又击毙头狼,为本地百姓除了一大害,立下大功,根据蒙古燕京行省命令,各地帅府都要重奖猎狼勇士,我在此代表中山府百姓,敬尤公子一杯!”言罢,一饮而尽。梅贞推辞说:“小生从不饮酒,万望少帅见谅。”董文炳也不勉强,又与在座侠剑举杯同饮。

  众人看到董文炳给予尤公子最高礼遇,心里已然不服,又见那姓尤的小南蛮拒不与少帅喝酒,更是来气。张大鹏调侃道:“尝闻南国民风颓靡,多无病呻吟之人,少激昂慷慨之士,北国人性格豪爽,孔武威猛,因此南北交战,南人屡败,尤公子以为然否?”梅贞说:“据我所知,南人虽不如北人勇悍,但却知书达理,足智多谋,不知昔年岳飞,当今孟宗政,算不算阁下所说慷慨激昂之士?兵法云: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非是本朝缺少能人异士,概因吾皇喜欢太平,不忍杀伐,仅孟将军一人,足可捍卫半壁北疆,否则岂不直捣黄龙?” 张大鹏听了,嘿嘿冷笑道:“一派谬论。”马俊杰说:“尤公子以文弱之躯,力敌群狼,足令吾辈对南人刮目相看,但不知那匹头狼被何种火器爆头?”未等梅贞答言,项鼎说:“尤公子身怀绝技,可否施展两手绝活,也好叫俺们长长见识。”朱九长随声附和道:“贫道也正想开开眼。”众人闻听,也都七嘴八舌,要求梅贞当场献艺。梅贞淡然一笑,说:“小生略懂小能小术,岂敢当众献丑,当时若非张将军挥军杀到,小生性命堪忧,列位高看小生了。”南郭望说:“尤公子过谦了,若无惊人武艺,怎能力敌群狼?”梅贞沉默不语,赵铁牛大声说:“尤公子好不爽利,随便演练两手,又何妨?”梅贞从小洁身自好,性格孤僻,不善逢场应酬,从不喜欢与粗俗之人过话,又听这些人说起南人,话语之中充满讥嘲鄙薄之意,心中甚为不悦,更因昨夜破了色戒,心中一直懊悔,性情变得易怒,他感觉体内气血有点异样,不似往常舒缓平静,为了避免因情绪失控而引发冲突,遂起身向董文炳一抱拳,阴沉着脸说:“多谢少帅盛情款待,小生颇感乏累,恕不奉陪,告退。”说罢,离席就往外走,却被赵铁牛挡住去路,喝道:“你这小南蛮甚是无礼!俺家少帅厚待你,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想走没那么容易,须得罚酒三杯,算是向俺家少帅赔礼,如若不然,休想过俺铁牛这一关。”梅贞冷笑道:“凭你也想阻拦我?我若想走,谁能拦得住?让开!”径直往前走,赵铁牛大怒,待要出手揪扯,突觉右边腋下第三条肋骨缝一阵酸痛,右半边身子顿时抽筋,站立不住,跌翻在地。赵铁牛虽然称不上名剑,但在河北绿林豪杰之中也有一号,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刀枪不入,两膀也有七、八百斤勇力,即便遇到一流高手,至少也要斗上十几回合,方见分晓,谁知在梅贞面前竟连对方怎样出手都没察觉,便中招落败。究其原因,一是赵铁牛轻敌,没把眼前这个文弱小书生放在眼里,二是双方实力悬殊,梅贞手法太快,隔空打物,认穴精准,又从蔡真人那里学了摘星手,莫说一个赵铁牛,就算有十个赵铁牛,也是不堪一击。常言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在场众人一个个以惊异目光看着梅贞,再无一人敢出来阻拦,眼睁睁目送他踱出帅殿。董文炳心里不是滋味,想道:“我本以为家里这些镖师、刀客功夫了得,今日一看,简直不入流,尤公子,真高人也,难怪能够力杀群狼。”另一个心中暗自高兴的是董玉,她心想:“帅府这些教头,镖师,都是些井底之蛙,平素自吹自擂,目中无人,今天撞上尤公子,正好灭一灭他们骄狂之气。”于是更加高看梅贞。等看不见梅贞背影,殿内众人开始愤愤然议论纷纷,项鼎拍案而起,叫嚷道:“小南蛮欺人太甚!当着少帅面,打伤铁牛兄弟,简直视吾等如同无物。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定要跟他论个高下!”便有几个人随声附和:“对!找他算账!跟他没完!”嘴里这么吵吵,却没有一人付诸行动。董文炳说:“我看算了吧,尤公子武功深不可测,我们不但不能与之结仇,还应尽量结交他这个朋友,赵铁牛不自量力,自找倒霉,挨打活该。”吩咐手下将赵铁牛抬下去医治。

   此时天色已暗,梅贞回到菊园禅房,轻轻推房门,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嘴里说:“小姐,小生回来也。”连续说了两遍,里面无人回话。屋里光线昏暗,只见汪丽躺在炕上,蒙头盖着锦被,他估计汪丽睡着了,小声说:“也不脱掉皮袄就睡。”却又感觉地上似乎少了一件东西,一时也没多想。梅贞怕打扰汪丽睡眠,抱起瑶琴,轻手轻脚来到隔壁。这是一间书房,掌上灯,将琴放在书桌上,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勾,琴音松润,知是琴中上品,理好琴弦,定好音位,凝神定气,开始抚弄琴弦,吟、揉、绰、注,弹了一曲【风雷引】,初起时,琴音悠闲徐缓,似云卷云舒,继而风雨欲来,仿佛听见雷声隆隆,体内经脉之中的气血,随着曲调起承转合,周天循环,由慢转快,往复涌动,全身内力万流归宗,聚集于右手指端,弹奏到暴风骤雨,电闪雷鸣一节,已看不清手式指法变化,幻影叠出,琴曲奇纵突兀,只听拨刺两声,琴声嘎然而止,一股阴柔劲道随着琴弦疾速震荡,激射而出,竟将窗纸嚯地划开一条一尺多长裂缝,就听外面“啊!”地一声女人惊呼,梅贞连忙起身疾步来到门外,只见隔窗听琴之人倒在地上,定睛一看,原来是董玉,尚然惊魂未定。梅贞心想:“方才抚琴之时,心神太过投入,以致有人进入菊园也未察觉,不知是否伤了她。”赶忙作揖赔礼,面带歉意,道:“小生不知董小姐在此,小姐受伤没有?”董玉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称赞道:“还好俺躲闪得快,没有伤着。公子琴技,世所未见,今晚俺有缘目睹聆听,实乃三生之幸也。”梅贞谦虚地说:“小姐奖誉太过,小生实不敢当。”董玉优雅一笑,说:“过分谦虚就是骄傲哦,公子琴技超乎常人想象,已然通神。”梅贞道:“小姐是来听琴吗?”董玉道:“不是啊,俺原本是在寻找萨仁,却被公子琴声深深吸引,这才驻足窗外聆听。”梅贞道:“萨仁,听这名字不像是中原人,可是那个和小姐在一起的红衣女子?”董玉点头说:“公子好眼力,正是她,她是蒙古监国公主贴身女官,论官品,比俺家少帅哥哥还高两级。”梅贞道:“她好像没去帅殿。”董玉道:“她本来说要一同去的,可是半道上却失踪了,丫鬟瑶琴对俺说,她曾打听过尊夫人,所以俺到这里来看看。”说话间,瑶琴跑来对董玉说:“小姐小姐,萨仁天擦黑的时候出城了。”董玉道:“谁说的?”瑶琴道:“帅府门卫,城门官,都看见了,她轻纱遮面,驾驶一辆马车,手里拿着监国公主令,急匆匆出了北城门,大概有什么紧急情况吧。”董玉舒了一口气,说:“谢天谢地,这个蒙古女人总算走了。”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但从她话语里,能够听出她对萨仁很是反感。

   梅贞忽然想起来,刚才觉得地上少的那样东西是靴子,汪丽身为名妓,很爱干净,怎么能像莽汉一样,不脱鞋就上炕睡觉呢?再者,火墙,火抗烧得那么热,室内很暖和,上炕睡觉怎么不脱皮袄和靴子?他向瑶琴问道:“萨仁何时离去?”瑶琴说:“据城门官说,少说也有半个时辰了。”梅贞思忖片刻,对董玉说:“也许出城之人,并非萨仁。”他走到禅房门口,拍打门环,叫了几声:“娘子。”连喊几声,仍不见回答,推门而入,急步来到炕边,将盖着的被子掀开,虽然已经猜到几分,但还是有点吃惊,被子底下果然不是汪丽,却是萨仁,大瞪两眼,口微张,脸色铁青,脉搏停止跳动,看样子已经死了一段时间,她头上戴的红毡羊羔皮毛暖帽,身上穿的红锦缎羊羔皮袄,棉帛红裙都被脱去,脚上褐色牛皮软靴还在。此时董玉也跟随梅贞进屋,一见此情景,吓得她捂住嘴,倒退两步,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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