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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讲个你不敢相信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故事

已有 3302 次阅读2011-10-19 08:22 |系统分类:女性世界分享到微信

给你讲个你不敢相信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故事=============================================================

这是一部纪实一位忠心耿耿的爱国者、九死一生而不悔,最后却被苦恋数十年的情人为国家利益而击毙的文学著作----(内容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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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才知道----住院疗伤期间,田参谋总体上表现还不错,没料到正是这位革命功臣,竟然在国庆节期间,趁大多数医护人员放假休息的机会,与外科病区高护士,躲到医院太平间停尸床上去干那事儿,被医院保卫科的值班人员当场抓住。田参谋和高护士被作为流氓犯罪分子抓住后,医院保卫科又认定在外科病区厕所墙上书写过“人在人上,肉在肉中,上下一动,其乐无穷”流氓文字的犯罪分子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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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社会变迁年月那场牢狱灾难么?我重提的那段生活,总该是刻骨铭心的体验吧!当时,尽管你与我是从社会的左与右两极,走向了同一个炼狱祭台,身为落难将军的你,与我这个因言获罪的“老九”,于挂一弯残月在牢房的铁窗下,共同的遭遇,使我们成为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正因为同为天涯沦落人,我们才奇迹般地使左与右两极的杠杆,扭合成一个轴心.也正是在那长夜难明的大墙内,我们才成为无所不谈的挚友——那场奇遇,谁说不是鬼使神差的天撮之合呢?还记得挂一弯残残月在牢房的那个耿耿长夜吗?还记得我悬起来的心绪跟着你的讲述、由忐忑不安而几乎窒息的情景吗?——那天晚上,作为囚犯的你,似乎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竟不知廉耻地向我谈起当时禁区中的禁区---- 性问题话题,公然认为:生活中有不少自认为“正经”和“道貌岸然”的人表面上表现很严肃,很正统,事实上,他们极渴望能有激情发生,能用女人滿足真实的情欲,能自如地享受身体的快乐.你还说:  对女人而言,性行为是情感事件,女性常常不能确定是否自己体验着性行为时有性欲,并且说她们既对所等待的东西毫无所知,但又有不切实际的性行为期望。说自已没有过性欲的女性会发现,她们性行为时其实有性欲,她们以生殖器来感觉性爱, 认为所有的性行为都欲死欲仙,就像曾经在色情文学读到的那般。实际上,女性性欲,性行为时的体验,本身也多样化——.始至现在,我想,你那天晚上的奇谈怪论,与你七十年代初期,在陆军医院外科病区二十四床上的生涯一样,一定会成为你永久的记忆,其中的内含,当然只有你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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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丹抬起头仰望远方,映入眼睑的是弥漫的灰色——很难说它是什么形状。盯着同一个目标凝视得久了,才发现这灰色有重有轻,轻者淡似雾岚,隐身于高远的低层;重者波散成悬浮物不规则的与同伴交溶着弥漫向空际,因为沉重,忽悠间捶落着,却在恍惚间荡悠向深灰,形成了阴天的云。一滴、二滴……华尔丹的脸颊上感觉到了云天的冷泪,映着远天云峡里泄露出来的那一缕阳光,但见天际间洒下了珍珠,转眼间,不仅身旁那一簇玫瑰披一身水露,脚旁的绿化草也在雨滴拍打下发出轻轻的也只华尔丹才能听到的叹息。

该是到约定的地点去赴约会了,华尔丹也预料到他的朋友轩辕林已经按时赶到了他亲自去预定的土耳其洗浴城黑玫瑰包间,因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复杂原因和心绪,他却迟疑不决的在东方红广场草坪公园里青槐下的石凳上继续吸烟。

华尔丹记得这里曾经是兰州的政治集会中心,在这个为他留下了很多联想,很多思绪的宁静环境,他情不自禁地把目光瞥向了一汪翠绿——绿叶在细枝上织成了束,一束又一束网成簇,墨绿墨绿的一簇簇树枝重叠着,交织着,联结成了蓬松的伞状大蘑菇,团聚在手臂一样伸展开的枝杈上,披一身蛇皮般外衣的树杆因负不起沉重而被压弯了腰,累驼了背,小风吹来,但见墨绿的簇束犹如浮游在水中的藻类,在小风中浮游间哗的疏松开,又团聚成轻如云烟的揉体,与同伴拥挤着,惚悠着,每一绿细小的叶片,都在风中显示着自己的存在,在牛毛细雨中散发着清爽。

 

华尔丹知道绿色代替了红标语,红传单,小红书,大红旗意谓着什么,客观的讲,他虽然留恋过去,却并不厌恶现在,又没办法把自己劈成两半儿分赠给过去和现在,也没办法在同一面旗帜下把面对的两端组合成非驴非马的神奇景观……华尔丹心绪中泛起了几缕苦涩,也飘佛着几缕伤感,目光却随着从他指头间烟蒂上隐隐悠惚的缕缕淡烟,瞥向了雨中草坪公园。

映入华尔丹视线的,是那双露空于高跟凉鞋空档中的脚趾,脚上的五指虽然躲藏在薄薄的肉色袜子里,涂过指甲油的红指甲,仍然摇头恍脑地显示着自己的不安份。修长的细腿躲藏在海蓝色的裙摆下,随着她腿脚的挪动,分衩口在风中时而揭起海蓝的一角,向他裸露着她大腿上的肌肤。细腰被束紧着,小风在她腹下的裙子上勾划出了三角形。因了绷紧的胸围而隆起的乳房,很性感地向他显示着她的丰满,黑色网眼形成的披风在胸前敞开了衣襟,裸露在开得很低的裙领领际上的胸沟上,金项链的鸡心坠子贴在她的胸肌上。她脖颈细长,那一头略显棕色的黑发被很得体的束在了脑后,她那经过化妆的脸颊略有些红润,红草莓的嘴唇半张半合间微笑着,黑水晶般的眼睛向他送来了意味深长的一瞥。说不清是为了适用,还是为了妆饰,握在她手中的袖珍移动电话与肌肤洁白的手臂,不经意地划向了她腹下的三角区……

华尔丹暗想,他并不认识这个女人,便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了,刚侧转了身子,但见另一个方向,也有个年轻女人在注视着他。

华尔丹看到了那一双穿了软塑鞋底足有三寸高的束带式凉鞋的胖脚,似乎不经意地向他这边挪动着,黑色料面上印着碗大的金黄色菊花图案的裙子,宽松地随着她的双腿的摆动而拂动着,丰满的臂部,以及略发胖了的腰围使她的裙腰,很紧很紧地裹住了她,隆起的胸部,托起了她胸前那对几乎欲挤出胸襟的"小免子",裸露在半裁衣袖外的那两条肉呼呼的胖胳膊,以及肉肉的双手,始终不停地从斜挂在小腹前的腰包中掏着小食品,喂向了很性感的红嘴唇,躲藏在槐叶形茶色太阳镜后边的眼睛,始终盯紧着他的方向。发结束起来的那一头齐肩卷发,束紧在她粗短的脖颈上,捧紧了她的脸颊,随着咀嚼食品时腮部的蠕动,颧骨上的肌肉,都情不自禁地活动了起来……她落落大方地过来,坐到了华尔丹身旁石凳的另一头,望着他一笑,把手中的黑爪子向他递过来,他苦笑着摆摆手,心想,她同样是个很陌生的年轻女人。

 

华尔丹没心思与她搭话,便把视线再次调整了方向。牛毛细雨时断时续的向草坪上飘拂着雾化了的雨丝,绿化草细细的叶尖上已挂上了小露珠。他不经意间向前瞅着,出现在他视线中的又是一位年轻的女孩子。

她徘徊于华尔丹眼前七八步远的地方,这个女孩子……发际线从她亮晶晶的前额上分开了,头发很蓬松地在她脑后梳成了一束,披散开搭在她穿了黑色束胸短袖衫的脊背上,桃型面额上那一对毛绒绒的眼睛,时而向华尔丹这边瞥一眼,小鼻子下的红唇轻轻蠕动着,洁白的脖颈裸露在领际间,胸沟两侧的乳房小峰峦似的藏头缩身半遮面的在胸襟下不安分的扑哗着.她溜溜达达地坐到了针叶松下的石凳上,身子略微倾斜着,后仰间,一只手撑在了身后的树杆上,因为身子的倾斜,她的两个膝头不经意地分开了,玫瑰红色的短裙摆被撑成伞,两腿间的肌肉挤到一起,合成了竖形的细缝儿。她似乎在不经意地瞅着华尔丹,抬起一条腿,把穿了高跟鞋的脚踩到了石凳上,另一条腿仍然外斜着依在石凳上,用脚轻轻地划着地面。她的刁野的坐姿使她那羞羞羞答答躲藏在二指宽的遮盖布后面的隐密部位,蓦然间脱离开遮掩露出了嘴脸……华尔丹赶紧把视线转向了另一边,当他用眼角的余光瞥她一眼时,她似乎根本不知道为自己的坐姿而脸红,竟然望着他一笑,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天气……看样子果真要下一场雨呢……”他淡淡地一笑,心想:这些年轻女人都是陌生人,她们……他忽然间明白了,在这个什么都可成为商品的年代中,他这身衣着,过分地使年轻女人们想入非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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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磕睡,似乎把多少年的疲乏和劳累都集中在这个中午了。你始终生活在梦里,梦中的你似乎划着小船驰向了陌生的峪谷,山清水秀,碧波荡漾,山梁上放羊的汉子也在那里放开嗓门唱起了陕北信天游,又是那一曲“青线线哪个兰线线……”又是那句“一十三省的女儿哟,唯有兰花花好……”梦中的你划着小船,寻着歌声追寻了过去,你追哟,追哟,始终是仅能听到歌声,却到不了歌唱者跟前,也见不着兰花花……你的梦总是那么恍惚,时而是山,时而是水,是而是云雾,时而又是云雾中传来的歌声,你几乎被神奇的梦境折磨得筋疲力尽,由于太累,你出汗了,身上湿湿的,粘粘的,你觉得自己似乎被淋了一场雨,身上不仅是汗珠,也有水珠……一滴水珠,便是一串笑声,怎么有那么多的笑声?你从笑声中蓦然间清醒了过来,渐渐的明白了,这笑声不在梦里,而是病室里其他病友的笑声。你巴眨着眼睛,侧了身子在病室里瞅了一眼,但见马车夫坐在他的病床上瞅着你,连眼泪都笑出来,再看床那边,墙角病床上的独眼龙,已在病床上笑弯了腰,你再在病室里瞅了一转儿,但见铁拐李、马指导员也望着你开心的笑,病室里的欢笑声一片哗然.你见大家都在笑,也便跟着笑。你笑了笑,觉得这笑声似乎不对味儿,是不是自己犯了什么过失,是不是……你挣扎着在病床上坐起来,左瞅瞅,右瞧瞧,仍不知所以然,便又跟着大家伙在一起傻笑,满病室都是你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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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尔丹苦笑着心想,这里现在终究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红书,红旗,红标语,红海洋的东方红广场了,现在的东方红广场……这广场……如若把这里的和平景象,与中亚费尔干纳盆地周边诸国,及阿富汗、巴基斯坦、克什米尔、俄罗斯车臣及我国新疆南疆一些地区相比较,兰州的老百姓,可以说是在天堂里活人过日子,根本用不着担心恐怖分子的抢劫、暗杀、爆炸、燃烧等暴力事件的骚扰。中,南亚诸国和我国新疆的一些地区,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这些地区的社会不安定因素,完全来自民族分裂、宗教极端、国际恐怖等包括“东突”集团在内的三股恶势力。细想起来,穆罕默德·伊敏的《东突厥斯坦史》、原喀什行署一个领导人组织策划,由叶城毛拉阿·买合苏木等人撰写的《伊斯兰教历史基础和民族独立的呼声》(又名《七个生活》)、以及由三股势力编写的《圣战手册》《天堂的钥匙》,在鼓励新疆境内外操突厥语系的人们走向“圣战”之路的作用与能量,该是引起热爱和平的人仍严密关注的时候了……华尔丹看一看手表,时间正是公元二00二年九月十三日上午十一点三十八分,他心想,也该是前往与朋友约定的地方(洗浴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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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终究是东方土地上科西河的儿子,你的根在科西河草原上,你是喝科西河水长大的——尽管早在三十多年前,不应该出现的那场社会悲剧在你年轻的心灵上留下了沉痛的烙印,也在你浴血的心田里播种了刺玫的种子,父辈的遗志终究足使你把一切委屈、悲伤、怨恨直至仇恨深埋在灵魂深处,你才在社会的惊滔骇浪中,踏着风雨雷电,一步步走向人生的辉煌成为将军。后来的年月,你虽然从辉煌跌向过无底深渊,成为西部大监狱的囚犯,在九死一生的苦难里程中,你总算熬过了生死浩劫,又投身到你所关心的事业中,如鱼得水般触进你所信仰的社会大环境,天知道你为什么鬼使神差般地被卷进新疆境内外“东突”——民族分裂、宗教极端、国际恐怖三位一体的邪恶势力阵营,并成为其高端成员之一。多年来你往来于费尔干纳中亚诸国及阿富汗、巴基斯坦、克什米尔、土耳其、俄罗斯的车臣等地,甚至与本·拉登染指,直到“9·11”事件后,你沦落异国已经无法存身,又以华裔外商的身份沿着丝绸古道,潜回故乡土地上——尽管你有强大的经济基础与政治势力作后盾,尽管你有数十年政治家生涯的社会经验,你却也是个多情汉子。谁敢保证你虽然成为逃亡者,能改邪归正呢?何况,在市场经济大潮中,早就世风日下,面对遍地红灯遍地笙箫歌舞的环境,你能否为你的事业痛改前非,出淤泥而不染,回归正道,与我合作,在西部地域文化研究领域,去大展宏图呢?我想,应该是有这种可能的。你终究是在人民解放军这所大溶炉里冶炼出来的一块钢材,你于三十一年前在部队服役期间那场遭遇,早就犹如一部书般地珍藏在我心田.尽管你在后来近三十一年的社会变迁中,社会的环境的及你自身的因素,为你脸上涂抹了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油彩,你终究是东方土地上科西河草原的儿子……

==============================================================    ----兰花花——是你欲望之火焰,是你生命之光明。早晨,当你还平静地躺在陆军医院病床上热被窝中的时候,便有兰花花银铃般的歌声沿着走廊传过来,成为你欢欣悦耳的晨曲;每当日落黄昏之际,兰花花那一串串欢欣悦耳的声音,便成为把你送向温馨梦境的小夜曲多少个不眠之夜,多少个醉人的梦境……然而,又有谁知道,在这梦境的后面,竟然会隐藏着刀光剑影,隐藏着鲜血、隐藏着苦闷、忧伤和悲怨哀愤。

    你向我说起过,三十一年前的陆军医院生活,是你人生旅途的转折点,是你第二次生命的温床和摇篮;也是你的苦闷,你的喜悦,你的哀伤,你的悲愤的圃园。这种情感,在诸多因素中,极为重要的一点,便是心情压抑太久之后的总爆发,其导火索,便是自已无法自我节制的那个由苦闷,恐惧,欲望胶合在一起的"魔鬼".你始终未曾否认,尽管后来由情欲点燃的性之欲火一度成为了那个"魔鬼"的灵魂,由这"魔鬼"支配你作出过自己无法回首的一幕幕往事,那些鲜血,那些死亡,那些仇恨,却是使你的灵魂最后一道防线无法承受之沉重的突破口.----陆军医院、陆军医院……你说不清在陆军医院住院期间结识的兰花花,该是你的地狱,还是你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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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见你微笑的望着她,便落落大方地来到你的病床前,默默站在一旁观看陈护士给你腿上扎银针……这是你第一次这么亲近地见到兰花花。当她坐在了你病床边上很腼腆地对你一笑,又娇羞地侧过脸观看陈护士为你扎针地同时,总时尔心猿意马的用眼角的余光偷视你的时候,你回味着奥西,望着兰花花,心猿意马地开始在心灵深处编织起甜美的梦。一种很特殊的心绪渐渐的于不知不觉中从你心头上萌发出来,你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心绪,你也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你只意识到,这感觉是一种愉悦,这心绪是支配你的感觉走向愉悦的桥梁;更使你觉得奇妙的,随着你在心里默默地对她很投入地给于关注的时候,不仅视线的感觉使你感受到了愉悦,你还感觉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清香;更准确地说,这清香是你从未注意到过的那种女人气味。这气味不同于鲜花的芳香,不同于大自然清新空气的清爽,你渐渐地感悟出来了,你感受到的愉悦,在很大程度上,是这种很特殊的,你从来没有体味到过的气味在你的体内、在你的感觉中、在你的心灵深处渐渐地转换成一种力必度的。这种力必度便很快地深深地吸引住你,攥住了你的心绪。你能感觉得出来,点燃你心灵深处力必度火源的,不仅仅是那种令你心旷神怡的气味,另一种成份便是来自那对时而向你偷偷一瞥的眼神。她的眼睛是美丽少女那种必备的眼睛,镶嵌在这双大眼睛中的那一对黑水晶般的眼珠儿,是你窥视她心灵的窗口。你透过神奇而又埋藏着诸多秘密的窗口,渐渐地感悟到了比那种神奇的气味更使你愉悦的感觉。还有她那偷视你时神密而又娇羞地一笑,以及一笑时她那红樱桃般的小嘴唇两边的那一对小酒窝,都成为了把你引向瑕想、引向愉悦、引向神奇感受的金钥匙……有史以来,你除过奥西还是第一次这么很投入地关注女孩子,这么很用心绪地感觉女孩子。你能感觉得出来,她也在很投入地关注你、用心绪感觉你。她在用娇羞目光偷视你时,在那一笑间于床边上悄悄地把身子贴近了你的同时,又用她那双清爽而又冰清玉洁的双手轻轻按住你的腿部,为陈护士帮忙的时候,----于其说她按住你的腿部是在为陈护士帮忙,还不如说她是在用她那软绵得象绸子一样的双手给你在腿上轻抚。这种下意识的接触与抚摸是轻轻的、轻轻的,轻的似乎脱离了你的肌肤,你却能感觉到这种轻抚已形成了一股电流传遍你的全身。你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你的心绪在她那双神奇的双手的抚摸下已经燃起火花,这火花,有那种神奇的气味的因素,有她那娇羞默默间偷视你时一笑的因素,更多的还是她的心灵对你心灵的呼唤……你回想起了科西河草原那个令你陶醉的毡房之夜,使你联想到了奥西……这些诸因素在你身体上以及心灵上渐渐地燃烧起来了,你的兴奋以处在了疯狂的边缘……直到这时,陈护士才忽然在你腿上轻轻拍了一把掌,苦笑着小声说道:“放老实点。”也就在这个时候,兰花花也脸一红,嗖喽一下溜下你的病床边沿,快步儿离开了你的病室。直到兰花花走了后,陈护士才嗔怒地瞪了你一眼,又噗哧一声笑起来,你的心绪,也在陈护士这一笑中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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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虽然面对着她的脊背,却总是情不自禁地瞅一眼她那因解开了领扣而半裸半掩的肩甲骨。她与马指导员聊不了几句,便又回过身从你床边上随便抓起一本书,看不了几行,再次凑到你跟前,不是向你问生字,就是把她认为有情趣的段落用铅笔勾出来让你读。由于凑得近,不仅她垂下来的头发蹭在你脸颊上,蹭在你胳膊上,她那迷人的眼神,她那微张的红唇,她那温热的气息,都成为在你心绪上搅起波澜的投水石。你已经被她身上那股特有的气味挑逗得心辕意马了,虽然在心绪上用意念偷吻着她的喉咙,偷吻着她的红唇,偷吻着她的小兔子,你却只能在两腮酸甜间用舌头紧勾着自己的下嘴唇……你神态的每一个细枝未梢,都未逃脱她敏锐的觉察。你在与她用心绪与心绪的交流中,从她那渐渐滚烫了的脸颊上感觉到了她心律的节拍,你透过她那喘喘的气息中,领略到了她心灵深处那一闪一闪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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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花花的到来是你梦寐以求的向望。她已经来到了你面前,你也从睡意中已经完全地醒过来,你却继续闭合着眼皮,凭着心灵的感语,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你的兰花花很轻很劲地用她那绸缎般的手指在你手心上轻轻一划的时候,你才忽地的把她的手指攥到了你的掌心里,紧接着兰花花的另一只手,便很紧很紧地抓在了你握住了她手指的拇指上,她似乎在向开掰你的手指,她却用她的拇指在你手背很轻很轻地划着。你的心象鼓点一样咚咚地敲起来,你把眼皮偷偷地向起略微抬了抬,视线透过眼皮的逢隙很慢地向着她的脖颈滑下去,因了她倾着身子爬在床边上,她衣领很低地把胸沟清晰地显露在你的视线中,那洁白的肌肤,那活脱脱的小兔子……你情不自禁地把身子向她跟前倾过来,你虽然继续洋装睡着,因了你滚烫滚烫的脸颊已经贴到了她白嫩的胳膊上,她这才一下子握紧了你的手腕,佯装头枕在床边上注视你,用她那热得发烫的红唇轻吻着你的手指。你的兴奋已处在疯狂的边缘,你却狡猾地通过一连串似乎无意识间的隐秘小动作,把你掩饰在不易被临床的病友发现的伪装之中。你佯装地拉着熟睡了的鼾声,却望着她偷偷地一笑。你们已近在咫尺,她呼吸时气息的清香已经撩拨得你不能自理,你的手指已经偷偷地挪到了她那洁白如玉的脖颈跟前,在你指尖的摸索下,你感觉到了她那股火辣辣如炎夏火焰般的气息,也感觉到了她的心律通过血脉发出的节拍。你似乎是沉浸在梦境中,她也不知羞耻地佯装把头枕在你床边上小歇,已经把裸露的胸沟压在了你的手指上。你的肌肉发达的手指犹如蛇行般沿着她的肌肤与床边的隙间颤抖了下去……你感觉到了两座山,你的手指似乎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山体在你的指尖下化成了轻柔的温水,浮游在水面上的小兔子,竟用那钮扣的红唇轻吻着你的指尖……她的脸颊已经很紧很紧地贴压在你胳膊上,她不仅用她热得发烫的红唇吻着你的肌肤,她那两排白豆子似的洁白的牙齿,也开始轻轻地咬住了你的胳膊。你并没有因了她轻咬时的隐痛而停止手指在她肌肤上的弹拨。你能感觉得出来,她的肌肤已化成琴弦,这琴弦在你手指下已发出美妙无比的音乐旋律,江河在你手指下随着旋律而哗哗勇流,大海在你手指下随着旋律而漩起深涛……一种神秘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地浮上你的心头,兽性的欲念与她纯洁的肌肤在你心灵上点燃了渴望的火花,使你的意念很快地随着她的心律的节拍追逐向她躯体的隐秘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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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老天爷……眼前的情景把你惊呆了……但见一个裸体女子已沿着紧依着草坪的斜坡走向沙滩,双足涉向大河的浅滩,撩起清亮亮的河水,滋润着她那洁白如玉的肌肤,紧接着,她又弓下了身子,美人鱼般地游向了大河的回水湾……这就是你的兰花花,这就是你的兰花花、兰花花、兰花花……今天天气虽然炎热,终究还不是游泳的季节,何况她还重病在身?你声音颤颤地呼唤着兰花花,不顾一切地搬转动着椅轮,追向了兰花花游泳的岸堤跟前。这时的兰花花,已游出两丈多远,她洁白如玉的脊背在水面时隐时现,她的黑发在流波中散成了缕缕云烟。她象条美人鱼似的,在激流中自由的畅游着,当她即将到达波涛汹涌的主河道的时候,她向深水中扎了一个猛子,你以为她被河水吞没了,你已经忽地把心悬到了嗓子眼。却又见她一个鲤鱼穿浪,悠乎间从你面前不远处的河水中钻了出来,在齐腰的水波中,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把满是水珠的头发向脑后一甩,爱抚地用手勺捞着河水,轻搓着她的肌肤。你从来未见过如此奇妙的景象,但见兰花花裸露在水平上的胸部活脱脱地向着你的同时,她那雪白如玉、熠熠生辉的肌肤,供托着她胸部柔润的尤物更完美无疵的向你投来了青睐。她已经赤条条地缓缓地浮出了水面,洁白的小腹,洁白而又修长的双腿已全面向你呈显过来的时候,她才双脚交替着拨开齐脚脖子的水花,向你所在的岸边上走来……夕阳的余辉波洒在她肌肤上,树荫的花纹若隐若现的轻抚着她,爱恋着她,她已经距你很近了,才放慢了脚步,很帅气地甩着水淋淋的头发,水珠向你横洒过来的同时,她缓缓地抬起了头,当她的目光与你的目光相碰撞的时候,她才满脸绯红的一笑,那笑是柔情的笑,是羞色的笑,在甜笑间,她让你转过脸去,你这才忽的一阵脸红,赶紧把视线从她裸体上移开。即就是当你把目光转向远处天际上那一抹红晖的时候,你仍然凭着心绪在揣摸着她——她的裸体,她的肌肤,以及你不该目睹的她的部位……晚霞在燃烧、在燃烧,这燃烧已形成通天大火,远处的地平线都似乎被卷进了这燃烧的烈炎中。你忽然有一种感觉,这燃烧已在你心绪上、在你意念的长河中、在你颈骨的流脉中点燃了烈火,这烈火也随之在你心灵上以及体内燃成了熊熊火焰。你情不自禁地扭过头把目光向兰花花瞥去,但见兰花花已平静如水地坐在草坪中间的石头上,背向着你,用一件小内衣轻轻地擦试着肌肤上的水珠……她那一头因湿了水而拧在了一起的黑发,沿着她的左肩斜向了胸前,点点水珠儿,顺着她的脊沟细细地淌下来,犹如落下的滴滴珍珠,轻轻的河风拂起了她身旁那棵歪脖子树上的几辫桃花,悠悠地飘过来,那浅红的圆片落在她脖颈上,又随着水珠顺着她脊背上的肌肤向下滑去。你觉得这花辩是一种奇妙的接触,从这接触中,你感觉到甜美的奇趣。你的每一粒细胞,每一条神经纤维,每一支极细的血管,都在这感觉的熊熊燃烧中沸腾了……你如醉似痴般瞅着裸体。但见她缓缓地把左腿伸开,弯起了右脚搭在左腿上,身子略微倾斜间,她胸前的小兔子,从她的侧身间时不时地向你摇头恍脑地探出了红嘴唇……你带着几分朦胧几分醉意的目光注视着那小兔子的红嘴唇。她却一点也没回望你,在恍惚中,她好象并不是真正地裸坐在你面前,而是出现在你的梦里,这梦是一缕云烟,是一首从远方飘来的歌,歌声的袅袅柔柔的余韵,使你在神密的梦幻般的境况中飘飘然渺渺然,如梦如幻……你感觉到了,这就是你的维纳斯,这就是你的美神,这就是在你心灵上点燃火焰的火种,由这火种点燃的火焰,已在你全身燃烧起来,你已不能自理了,你已经缓缓地摇动着轮椅向她跟前挪动了过来。你不仅距她近在咫尺,连她身上那股使你心旷神怡的气味都感觉到了……就在这紧要关头,河风悠忽间为你送来了那首时时都在激动着你的陕北道情,又是那曲“青线线那个兰线……”这歌声出现得太突然了,突然得使你忽的扭过头寻找歌声瞅了过去,原来这歌声来自远处那位老水手的歌喉,但见,在夕阳下的余辉中,老水手划着羊皮筏子,从遥远的水面上顺流漂下来了……你遥望着羊皮筏子,遥望着老水手,当你再次回过头时,兰花花已经动作麻利地用她的衣服“包装”了裸体,用五指梳理着湿溜溜的头发来到你跟前,伫视了一会儿顺流而下的羊皮筏子和仍在歌唱陕北信天游的老水手,过了好半天,才望着你一笑,声音中包含着惋惜,说道:“这个羊皮筏子,这个老水手……唉,我们也该回医院了。”

 “天也快黑了……”望着她的神情,你也苦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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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感觉出来,兰花花的思想包袱太沉重了,因为她完全知道自己目前伤病的状况,任何一件细小的因素,都会在她心头搅起苦泪的波澜。你后悔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交通事故以及死人的话题,却不知如何挽回这种局面。

 兰花花似乎揣摸透了你的心绪,便望着你噗哧一声笑起来,说道:“你看你,一提起死人的话题,就变得如此无所适从,还是个赫赫有名的英雄模范人物呢——好了,我们换个话题……”她甜笑的望着你。

 她虽然在微笑,脸色却仍然腊黄中透着灰白,没有一点儿血色。你能感觉得出来,她这是强颜欢笑,她是把悲哀与痛苦深深地埋藏到心里了。她向你跟前小小地挪了一步,那刚才还腊黄中灰白的脸上,蓦然间泛起了红晕。渐渐,那红晕已溢成桃花色。

 你的心绪开始燃烧,因为燃烧,你的心房也开始忐忑加速。当你的目光与她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你蓦然间迈开脚步走向她跟前的同时,也向她伸出了双臂……就在这时,身旁的白杨树林子里传来了一阵沙沙的声响,似乎有在树林子里藏身者向你们这边跑过来了。不等你回过神来,听到声响的兰花花,竟已经敏捷地后退了几步,佯装继续向前走路的同时,悄然间回头向传来声响的方向瞅去。这时,你也心里慌慌的收回了双臂,瞥了一眼沙沙声响的方向,但见一只灰色的野兔子旁若无人的从白杨林子里窜出来,来到人行道之后,悠闲地散步于白杨树下枝叶间,这声响,原来是这个小东西弄出来的。兰花花也发现是只小兔子,一想起刚才的举动,她噗哧一声笑起来,便满脸绯红的去追赶小兔子。小兔子听到脚步声后,不慌不忙地沿着人行道向树林子深处跑去,兰花花继续追赶着小兔子,你也就紧跟其后,一直向前追去。

 已经来到白杨树林子里的小河畔上了,小兔子躬身一跳,过了小河,钻进了河对岸的草滩里。上气不接下气的兰花花,见小兔子过了河,才浑身无力地手扶身旁的白杨树,喘息着顺了顺气,指着河那边对你说道:

 “你看、你看这个坏东西,竟然藏在那片马莲地里,向我们这边窥视呢,这个坏东西……”

 你虽然喘嘘嘘地与兰花花同扶一棵白杨树,便也把目光顺着兰花花指给你的方向瞅去,果见那只小兔子藏身在那一簇马莲后面,向你们这边探头儿呢,你说:“没料到是这么一只小东西,这个捣乱分子——真是个捣乱分子。”一想起刚才听到沙沙声时,兰花花那惊慌失措的举动,你才把话题一转,说道:“没料到就这么一只小小捣乱分子,竟差点把有些人的胆给听吓破了呢?”

 兰花花顿时被你说的满脸绯红,说道:“你才被吓破了胆呢!”说话间,她突然抓起一件物件向你丢过来,脱口说了声:“蛇,蛇,一条蛇……”

 你跟本没看清她把什么向你丢过来,听说是蛇,你赶紧向后退着躲闪,一不小心,被身后的石头绊倒在地,一个屁股蹲坐在草滩上。兰花花这才兴灾乐祸地拍着双手笑起来。当你看清楚她丢过来的是一节破草绳的时候,不由得苦笑起来。兰花花望着你的狼狈相,开心地笑弯了腰,笑痛了肚子,直到双手捂着被笑湾的肚子,蹲在了白杨树下,连眼泪都笑出来,你才双手撑地坐起来。

 兰花花笑够了,闹够了,便委身到你跟前,举目望着满目的翠绿,沉默下来。望着她的神情,你内心深处情不自禁地咯噔一下,心中暗自思忖,她的心绪又陷落到了对病情的绝望的悲凉之中了——过了很久,她才眼泪吧擦的叹息着说到:

 “我知道……你心中——”泪珠儿从她眼睑中溢出来,她哭了。她哽咽着说道:“而我的病情——我不能让你在这条没有结局的路上陷得太深,我不能因我走了黄泉路,而使你蒙受一次精神打击,不能不能,我不能这么做……”

 你早就考虑过她会这么说,没料到她会赤裸裸地把心里话和盘向你端出来。你猛然间拥紧了她,用你的唇吻着她,又双手捧起她的脸颊,说道:“……关于你的病情,我多少知道一些,从理论上讲,情况比较严重,按照医护人员的结论,也面临着生命危险。我刚入院的时候,医护人员不也是同样对我下过这样的结论吗?现在怎么样?我不但下床走路,还恢复得如此的快,几乎与常人差不多了。咱们都是同代人,都在同一个病区疗伤养病,我就不相信你不跟着我走阳光大道,会丢下我去走通住黄泉路的奈河桥——兰花花,你不能成天总是想着绝望的话题,你不能啊,不能啊!”

 兰花花满脸是泪的望着你,望着你,过了好半天,她才把面颊贴在你胸膛上,说道:“……你说的,或许有些道理,可是,我的病情终究与你的伤情有很大的区别——据说,凡是患了败血症的病人,还没有活着从陆军医院出去的。”

 在沉默中,你用心绪感悟着她的心绪,你用心律的节拍感觉着她心律的节拍。你们都默不作声了,在沉默中,你们只有凭着心绪,互相传递着双方的心声了。她在与你相拥间,用她烈火一样的唇,在你胸前轻吻着,吻着,后来,她那白豆子似的牙齿,又轻轻吻在了你的肌肤上,电流似的感觉渐渐传导向你的脊梁骨,传导向你的脑神经,你情不自禁地把手在她背部轻轻地划达着,划达着……就在这时,一声物体落地的声响蓦然间打破了寂静,接着,便是一阵沙沙响动。兰花花敏捷地从你怀抱里起了身,回头一瞅,但见跳过河的那只野兔,竟然又过河这边来了,它过来后,象看西湖景似的,后腿蹲地,前蹄捶落,坐在你们不远处定眼眼地瞅着你们。又是这只兔子前来捣乱,兰花花生气地捡起一块石头向兔子丢过去,没打着兔子,它逃跑了。她望着兔子逃走的身影,轻轻地叹息着,过了会儿,回头望着你时,顿时脸一红,含羞地一笑,扭头望着远处。你虽然也苦笑了,却不再说什么,你的视线跟着她的视线瞅着远方。

 太阳已经落山了,残留在天际的晚露,已经渐渐淡化为桔红色——燃烧的天火,即将息灭了。晚霞的余辉映照在小河那边开阔地上的苇子林子里,有山雀在啾啾的啼鸣,两只黄鹂从苇子林边沿的那一簇簇树枝中飞起来,越过湿地上那一汪碧绿和开满着马兰花的堤岸,回归了树林子,不多久,树林子里传来一阵阵鸟儿与鸟儿相互问答的声响……你扭过头瞅着身后的白杨树林子,沿着鸟儿的语音寻找着鸟儿,左一棵树,右一棵树地瞅了好半天,竟然是只闻鸟声,不见鸟儿的踪迹。

 你苦笑着回头瞅了兰花花一眼,这才发现,她意然变戏法似的,在身旁草地上铺了报纸,在报纸上摆放了开口的水果瓶装罐头,摆放两个苹果、面饼,还摆放了一瓶青稞酒。

 兰花花说道:“如若不是住医院,如若不是伤病员,我就可以亲手为你做饭,现在只能凑合着填填肚皮。”说话间,她已经拆来杨树枝条当筷子,给你向饼子里夹上罐头里的果块,递给你。她自己也开始充饥。

 能在夕阳下晚餐,完全出乎你意料之外。实际上,你早就饥肠咕噜,如若不是与兰花花在一起,你早就回病房吃晚饭去了。……正吃面饼期间,兰花花又把酒瓶向你递过来,说道:

“就用青稞酒当饮料吧,小心点别把你噎住了。”

“你先喝一口。”你瞅着兰花花。

 兰花花笑着说;“先喝就先喝。”她端起酒瓶,红唇对准瓶口儿,脖子向后一扬,先喝了一小口,说道:“味道还不错。”又连续喝了两大口,才缓缓地嘘了一口气,望着你,甜笑着说道:“你喝不喝,如果不喝,我可就一个人喝光了。”

 你赶紧从她手中接过酒瓶儿,说道:“哪里有象你这种喝酒的?喝酒是个续功,既就是想喝,还得慢慢来。”说话间,你口对瓶口,喝了一口,嘘气的同时,说道:“味道真的不错。”说话间,你又喝了一大口。

 她顿了顿,望着你,把手向你伸过来,说道:“让我再喝一口。”

 你赶紧把拿着酒瓶的手举过了肩头。她扑过来夺酒瓶,扑了空,身子一斜倒过来,把头枕在了你的腿上。你说:“你确实不能再喝了,再喝,非喝醉不可。”说话间,你望着她,她已经双手抱在胸前,头枕你的腿部,一笑,凝神遥望着远方。

 过了好半天,她才自语似的说道:“人生在世,真是个怪物,一个人过日子多么自由自在,干吗要结婚组成家庭?人活一辈子,为什么非要有个男人女人组成的小家庭呢……”她突然翻个身,望着你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男人女人关系相好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为什么非要结婚?”

 你瞅着她,当你的目光与她的目光相碰在一起的时候,你赶紧把目光转向了另一边,为掩饰心绪的慌乱,你开始喝酒,几口老酒灌到肚子里,你心里开始发烧,浑身也开始出现了火辣辣的感觉。兰花花沉默着,不见你答话,她才双手挽住了你的一只手,爱抚的揉搓着,揉搓着……你能感觉到出来,她的双手已渐渐开始发烫,竟火辣辣的热。

 过了好半天,她才接着说道:“我有时候心中还在暗想,人死了后,据说是去了阴曹地府。阴曹地府里的鬼魂,是不是象人世间一样,也有男女之间结婚、建立鬼魂的家庭呢?如若鬼魂也结婚,也建立家庭……我也就有盼头了。”

 “兰花花……”你知道,病魔引起的绝望的阴影仍然笼罩在她心头上,死亡即将来临的恐慌仍然残酷地折磨着她。你握紧了她的手,你感觉到了她的颤抖。这情景再次揪痛了你的心。你伤感的说道:“何必把前景看得那么暗淡呢!”

 她淡淡地笑起来,说道:“人生在世,谁都有一死。我的病情我自己知道,你也不必想着法儿尽给我说宽心话。对于死亡,我已经做好思想准备,这一辈子令我遗憾的是……”她轻轻吻着你的手,你能感觉到,她的唇不仅滚烫,还在微微颤抖。她说:“这辈子不能做夫妻,我到阴曹地府等着你,将来终有那么一天,你必定会走那条路,我一定到奈河桥头迎接你,就象你今天在进城的路上等着我一样,不过,我相信阴曹地府总不会有野兔子再出来捣乱吧。”

 你的心开始颤抖了,你有一种心绪浴血的感觉。你弯下了腰伸胳膊挽住了她的脖颈,轻轻吻着她,说道:“你也用不着总是报怨那只野兔子,用不着……”

 “可是,”她打断了你的话题,满腹哀怨的说道:“……你根本想不到,我今天虽然回了一趟家,不知还有没有再回家看看的机会,更不知道以后我们还有没有今天这种机遇……”她突然愤愤地推开了你的双手,把身子向后一缩,坐起来,背过身去,说道:“我已经是个把一只脚迈向黄泉路门坎的人了。你知道吗?我即将离开人世间了,可是……”她悲凉地哭泣起来,那哭声,再次使你心碎。

 你知道她作为即将离开人世间的性情中人在渴望什么,你也知道,她一旦失望,因为失望而形成心灰意冷,其后果是什么?对你而言,她早就是你心中的太阳,是你心中的月亮,在你的人生旅途中,一旦失去了她,就犹如花儿失了光和热,就犹如夜行人找不见路径。你是真诚的爱她的,为了她,你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可是,她终究是个年仅十七岁的女孩子,而你呢,又是一位在陆军医院正疗伤的伤病员,一但越雷池一步,其后果可想而知,别说有前二十四床的田参谋和高护士的悲惨结局在那里摆着,就作人的基本准则而言,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何况,在你的人生旅途上,还有很重要的职责在等待着你,一步走错,不是满盘偕毁吗?……你的心绪烦乱到极点,也苦闷到极点。

 你又开始喝酒了。你端起酒瓶,脖子向起一场,口对酒瓶,象喝凉水似的喝起来。眼看着半瓶子酒即被你喝光了,就在这时兰花花突然转过身,从你手中一把夺过酒瓶儿,连酒带瓶儿扔向了前边的水渠里。她恨恨地瞅着你,瞅着你,突然又转身离去。她哭泣着小跑着离开了你。你一愣,瞅着他的背影,此时,酒精的作用已经在你心灵深处搅起一层层浪花,你尾随着她追了过去。她向前小跑了几步,因了头晕,把身子依在了白杨树上,当你把脚步停在她跟前时,她又一头扑向了你,双手搂紧了你的脖颈,悲凉的哭泣着,泪水都洒在你胸襟上。你拥紧了她,用你的唇接住了她的唇,你们紧拥在一起相吻着,相吻着,你用你的吻为她擦干了眼泪,在这同时,你也感觉到了她心律的忐忑节拍。

 她已经把身子依在你怀里,双手挽着你脖颈的同时,映着如水的月亮,你清楚地看到她那一双明亮而渴望的眼神……那眼神是一池秋水,是一对星星。你望着那双眼睛,情不自禁地弯曲下脖颈,她也趁着双臂的拉力,热切地把红唇向你递过来,你们相吻了。

 这吻仅仅是一种尝试,你说不清是她吻你,还是你吻了她。在这种相吻中,她又双手勾紧了你的脖颈,浑身软软地滑落向你的膝头,斜依在了翠草碧绿的草坪上,你的身子也顺着她双臂的用力,依在她眼前。

 你坐在草坪上,待你申展开双腿,她才把头颅枕在你腿上,用她那滚烫的红唇,热切地吻着你的手臂,吻着你的腿部……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松开胳膊,仰面平躺在草坪上。她沉默了很久,又缓缓地侧了身,用一肘支撑着身子,两眼仰望夜空。你俯身在她身旁,你从那她黑水晶般的眼睛中,看到满天的星星,也看到弯弯的月亮……月亮的世界就是天国么?这天国世界,这天国世界……忧郁的思绪使你伤感,当你用目光追寻着她的目光,把身子靠近她跟前的时候,你们才一同呼吸着从白杨树的嫩枝上散发出的清香的气息,一同默默注视着月亮在遥远的天际、在漆黑的白桦林后被云朵隐没时所拖着的最后一片银光……你已经渐渐忘却了即将临近的悲凉,只觉得现在的一切是多么充实和美好。当心绪中的那曲陕北信天游再次顺着你思绪的流波在你心灵上荡起涟漾的时候,你用胳膊拥住了你的兰花花的纤纤的细腰,她轻轻地把头转向了你,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又把脸颊偎在了你胸前,她半开半合的嘴唇紧贴在你嘴唇上,她那鼓鼓的小手,也在你腿上轻抚着,轻抚着……

 这轻抚犹如乐师在弹拨琴弦,你的心绪在这种弹拨中形成了音律的节拍,这音律时而如鸟声啾啾,时而如流水哗哗,再后来,竟变成了山雨欲来的茫茫云天。在这音律中,你感受了电闪雷鸣,感受到了狂风暴雨,感受到了惊涛骇浪……你被这狂风暴雨和惊涛骇浪卷进了火的海洋里,卷进了火的旋涡里,整个的你已经燃烧起来,这烈火已使你无法自理……

 她已经感觉到了你,她已经体味到了你。你能感觉到、你能体味到这烈火也在她体内燃烧起来了,她在这烈火中同样不能自理了……

 你的感悟和体味,同样是她能够感悟和体味到的,你的烈火同样是她的烈火,你的燃烧同样是她的燃烧,烈火在燃烧中已开始卷起了狂风,已形成雷电……在这狂风与雷电中,你感觉到了大地的颤动,你感觉到了河水的喘流,你感觉到了海浪的起伏,你渐渐的觉得自己已经落进了火焰升腾的溶洞中,整个心绪和躯体,都被这溶洞吸入了,都被这火焰溶化了……你想呐喊,你想呼救,你却仍然犹如落水的沉物,被飞落的瀑布送向了更深远更灼烈的洞窟……

 不知是什么鸟儿啼叫着从你们的头顶上飞过,鸟儿的啼鸣声使你猛然从陶醉中醒悟过来。原来,这鸟儿的啼鸣声,竟是从平躺在你身旁草地上的兰花花歌喉中倾吐出来的。你这才发现她哭了。

 于其说她在哭泣,还不如说她在哽咽。你望着她,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你侧过身再次吻她的时候,她才蓦然间翻身转过来,把头埋进了你的怀抱里……

 你和兰花花是在听到陆军医院的息灯号声之后,离开草坪,踏着一地月光回到陆军医院里的。到了住院部楼上时,病室里已经息了灯,你把兰花花送到女病室门口后,她回过头对你甜甜的一笑,进了病室。

 你回到你们病室,轻手轻脚地来到了病床跟前,坐到病床上后,你点了支烟,沉默了很久很久,这天晚上,你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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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虽然从昏迷中清醒,脑际里却仍然雾茫茫。你时断时续的听到了姜护士与护士长的说话声,抬起醒松的眼皮期间也看到了护士长、姜护士、小王护士的神情。你终究太劳累了,也极为瞌睡,不多久,便再次进入梦乡……等你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手术后的第三天下午了。

 也正是那天下午,你才知道,这次张医生为你进行的,根本不是骨髓穿刺,而是脑脊液穿刺,从你体内提取的,不是骨髓,而是脑脊液——即人们常说的脑髓。这一最要紧的内幕,还是你渐渐清醒后,合着眼睛默睡期间,姜护士与小王护士误以为你还在沉睡,坐在你病床跟前小声议论期间,你才如梦初醒的。

 既便是在那种情况下,你仍然不知道被抽取了脑脊液的危害性。你的第一个感觉是,英雄战士麦贤德在海战中被弹片击中头部,形成脑脊液外流,被送到医院抢救过来后,不是照样活得很健康吗?——尽管从姜护士与小王护士的小声议论中,你已经知道了张医生盗取你脑脊液时,过于贪心,超常超量抽取了你的脑脊液,你心想,张医生既便是贪心了些,不也是为了抢救兰花花吗?

 你虽然始终在用各种能找到的理由安慰自己,自从清醒过来后,心绪中那种无法抑制的恶心感,浑身骨头出奇的酸困,已经无法忍受的开始折磨你了。你的大脑里不仅有一种空洞的感觉,头颅疼痛的痛苦,也开始一阵紧似一侵袭着你。起初,你虽然咬住牙齿克制着,因了痛苦,浑身的汗水已经湿透你的衣衫。你已经开始颤抖了,颤抖已震动了床铺,小王护士在用毛巾为你擦汗时,发现了你的反常,轻轻呼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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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一百三十三天,谁能说得清楚那是怎样的一个比冬季还要漫长的惊心动魂的日子呢。那时候,你虽然仍然活着,仍然是陆军医院外科病区的伤病员,你虽然继续躺在二十四床上,你却完全活在了混顿世里——不知道白天和黑夜,不知道冷暖与饥饿,不知道日月周率,不知道亲情世故,不知道……你已经完全成为头颅疼痛的俘虏。一天二十四小时,天天都双手抱着欲裂的头颅,时而躬了腰用头颅顶住墙壁,时而蹲在病床上把头颅抵在床铺上,时而用额头狠劲地敲击铁床架子。你常常被痛苦折磨得昏迷过去,待清醒过来,却又是疼痛,疼痛,疼痛,苍天与大地似乎把一切疼痛都汇聚到一起降临到你的头颅上,疼痛的苦难完全把你推向了生不如死的绝望境地上了……整整一百三十三天啊,一个比冬季还要漫长的日子,你几乎是在十八层地狱里苦熬了一个来回。在那场浩劫中,你到底活下来,谁能说这不是不幸中的大幸呢!

 已经是早春二月的季节了,你已经被头颅的疼痛折磨得皮包骨头,气息奄奄,连从病床上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在同室病友的心目中,你不仅已经把一只脚迈进鬼门关的门坎,大半个身子也扑向了黄泉之路的始发点。不仅仅是马指导员、老连长为你的不幸而叹息,不仅仅是铁拐李兔死狐悲般的为你落泪,独眼龙于愤愤不平间咒骂着医护人员,就连已经康复了的兰花花,连眼睛都哭肿了。面对这种情景,护士长、姜护士、小王护士以及张医生等人,犹如犯了天大的错误似的,也始终处在极度窘态的境地中,别说不敢大声说话了,就连正常进病室实施其职责时,也开始缩手缩脚,失去了往日那种勇气……也正是在早春二月的季节里,你突然不再浑身颤抖与抽缩了,意外平静地躺在病床上,不再喊叫,不再呻吟,两眼微闭,嘴巴微张,安祥得令在场者忽的都把心绪提到嗓子眼。望着你的神情,护士长惊愕了一下,目光落在你胸前微微起浮的被子上,感觉到了你心律的节拍,又伸手去捉摸你的脉博,大约过了一分多钟,她才缓缓地嘘了一口长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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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简介:实际上,陆军医院外科病区以张医生为组长的“6·26”医疗小组,在为救治兰花花而从华尔丹身上提取骨髓和脑脊液时做了手脚,他们只把超量提取的骨髓与脑脊液的一小部分用在了兰花花身上,把其余部分拿去用在为文化革命献礼的“科研”公关之所谓“新生事物”上。

对“6·26 ”医疗小组的这种阴谋,陈护士一开始就持反对态度,甚至为此而说了“6·26”小组用活人做实验的做法是日本七三一部队法西斯行为的过头话,从而被指责为恶毒攻击罪行。在那种无法无天的环境中,陈护士最终被以恶毒攻击罪行判处死刑。临刑前,被执法者强奸,被押赴刑场时,行刑者还把她的嘴唇用针线缝起来。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华尔丹知道了陈护士的遭遇后,在悲痛欲绝中再次昏死过去。经抢救才脱险。

兰花花与华尔丹建立了恋爱关系。

部队各级组织决定把华尔丹树立为“可以教育好的子女”标兵、学习毛主席著作分子。上级决定,抽调兰花花进京参加全军陆海空三军“群英会”筹备工作。兰花花临进京前,在护士长主持下,与华尔丹举行了订婚聚餐会。华尔丹与兰花花虽然难分难舍,分手前那个风雨夜虽然有过“亲密接触”和海誓山盟,但兰花花进京后却泥牛入海无消息。

在华尔丹苦盼着兰花花的来信期间,深深爱着华尔丹的姜护士,被军管陆军医院的独立师部队以反革命罪名关押进私设的看守室。面对这一切悲情现实,华尔丹的心灵再次深陷进极大的伤感与痛苦之中。他却只能把这一切都深埋在心灵深处。

 

华尔丹伤愈出院后回到部队,出席了各级群英会,并被大军区、中央军委树立为英模“标兵”。在短短的六年时间里,他因英模“标兵”的身份,被破格提拔为省军区副政委,并被“当选”为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

1976年秋天,他奉命到中央党校高级干部学习班学习。此时,正值四人帮加紧篡党夺权时期,身为党中央副主席、中央党校校长的王洪文,向在班学习的华尔丹下达了让其暗杀大军区主要首长的死命令(一说是叶办下达的密令),顿时把华尔丹推向了无法选择的绝境——大军区主要首长是华尔丹父亲的老首长、老战友,他根本无法对这位受人尊敬的伯伯下毒手;不执行党中央王副主席(一说是叶办)的密令,他只有死路一条。

最终,他选择了自杀,把枪口对准自己的胸膛。他自杀时子弹未射击到致命处,被及时发现后送往省军区医院救活。华尔丹伤愈出院时,正赶上粉碎四人帮,由花帅点名,他作为四人帮死党被捕,被开除军籍后判处重刑,押赴西部大监狱服刑。在挂一弯残月在牢房的那些日日夜夜,他不仅对自己的人生遭遇反复思考,也倍加思念似乎从地球上蒸发了一般的兰花花。

漫长的服刑年月,使他进一步成熟起来,也懂得了人生该怎么活着。经过十年牢狱苦难之后,华尔丹总算刑满出狱。出狱后,华尔丹告诉他的狱友轩辕林,他到新疆去看望他的舅父——维吾尔老人吾尔吐迪,谁也没料到,他此一去竟好多年失去音讯。

 

新疆自古就是中国领土,早在汉代,中央王朝就在天山南北驻兵屯田,并置设“使者校尉”统领之。汉代以后的两千多年时间里,天山南北虽然有分有合,但,其地域属中国领土的现实从未有过根本上的改变,新中国成立后,党和政府在新疆建立民族自治区,实行地方自治,是当地各族人民的众望所归。

新疆境内外“东突”势力是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四十年代由印英帝国主义和前苏联政府策划、支持下形成的民族分裂、宗教极端、国际恐怖三位一体的邪恶势力。新中国成立后,这三股势力——“东突”组织,在新疆境内外的暴乱、破坏活动始终在继续。在苏联解体、中亚诸国独立后,这三股势力在新疆境内外的罪恶活动越演越烈,成为国际恐怖势力重要组成部分。他们在新疆杀人放火、抢掠财物、爆炸破坏,无所不为,目的是在新疆建立独立的“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国”,把新疆从我国版图上分裂出去。

因此,侦破这三股恶势力案件,很快被提上我国公安机关议事日程。我公安机关便衣侦察科长塔吉娅临危受命,奉命带领便衣特警前往新疆,担负起为打击“东突”恶势力而做侦察工作的使命。她的特殊使命之一,便是在极隐秘的情况下,用各种手段配合已打进西域魔窟作情报工作的“当代杨志荣”——代号001。她虽然不知道001是谁,作为身负特殊使命者,她始终尽职尽责,数年如一日的出色的行使着自己的职责。

——这个塔吉娅就是三十一年前神秘失踪的兰花花。

三十一年前,兰花花进京,是被以视察工作为名、实为林彪的儿子林立果选美的时任总后勤部部长邱会作看准,由陆军医院院长、政委亲自进京“送美”而去的北京。兰花花进京后,知道了自己为何而进京的秘密后,坚决抗婚,为此,被林立果一伙软禁在北戴河度假村。风高月黑夜,绝望中的兰花花跳海自杀,被海上老渔夫相救。(当然,这一切都是兰花花为自圆其说放出的传闻,只有她自已知道,这都是那位人面兽心的花帅暗度陈仓造成的灾难---这是个到死都不能揭穿的秘密)。“9·13”事件中林彪集团军事政变失败后,在渔家隐藏的她的真实身份被识破,那位人面兽心的暗度陈仓者又把她作为林彪反党集团的死党关押在安徽某劳改农场接受审查,直到粉碎四人帮三年后平反冤假错案、落实政策大潮中,她才获得自由。

多少年来,兰花花始终怀恋着华尔丹,落实政策期间,她本来可以回京工作,为寻找华尔丹,她主动要求回到大西北,被安排到侦察机关。她最终查找到华尔丹在西部大监狱服刑的消息。当她赶到西部大监狱时,才知华尔丹已经刑满出狱,前往新疆后又失去踪影了。领受了进疆便衣侦察的特殊使命后,她在出色完成任务的同时,继续在千方百计的寻找华尔丹。

为了寻找华尔丹,兰花花甘愿吃尽天下人间之苦,甘愿放弃一切荣华富贵。为了寻找华尔丹,她从年轻少女熬成了中年女人,鬓角已有了缕缕白发。出乎她意料的是,在收到001通过隐秘渠道转送回来的情报资料中,她从文字稿和录像中看到的“东突”三股势力集团领导阶层群体中,意外的发现了华尔丹——原来,出狱后去新疆神秘失踪了的华尔丹,竟堕落为“东突”三股恶势力中的骨干成员。顿时犹如晴天霹雳在兰花花头顶炸响。

兰花花心碎了,也痛苦到极点。当她面对“东突”三股恶势力在新疆各地制造的一系列抢劫、暗杀、爆炸、暴乱、分裂祖国领土等罪恶行径,一想到她钟情二十几年的华尔丹正是新疆各族人民遭受灾难的制造者集团的骨干成员的现实时,爱与恨在她心头搅起不息的波澜,也把她推向了极难做出选择的痛苦境地。

 

实际上,当年华尔丹在监狱服刑期满时,就接受了我国侦察机关的极为绝密的特殊使命。他刑满出狱后,就身负使命,作为“当代杨志荣”、代号001,打进“东突”三股势力,为我侦察机关作情报工作。

在西域魔窟十数年,华尔丹凭着自己的机智勇敢,逐渐打入“东突”势力领导层,出入于境内外三股势力活动的各种场所,为我国和国际反恐作出了杰出贡献。

在此期间,华尔丹已经发觉塔吉娅便是兰花花,也知道了兰花花回西北工作,到新疆执行任务的同时始终在寻找他。也知道兰花花对他产生误会后,内心深处已经痛苦到极点。面对此情此景,华尔丹虽然心如刀割,但为了国家利益,他只能把一切痛苦都强压在心灵深处,继续在西域魔窟卧底,行使着党和政府交给自己的神圣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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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正是公元二00二年九月十三日上午十一点****分.洗浴城)

是的,我相信你的思绪有可能在见我与不见我之间徘徊。在这十年的时间里,你终究违背了当初的誓言,更为可怕的是,你竟在西行的路上越走越远,直至投身到以境外基地组织为后台的新疆极端民族主义者、以及极端宗教主义恐怖势力群体,成为东土党的成员之一,成为恐怖分子中的重要成员——华尔丹,华尔丹,当你在错路上越走越远的时候,你是否知道你当年深深爱着的那个女孩子——现在的便衣侦察科长塔吉娅,在身负使命,在反恐第一线,在与恐怖势力进行着生死较量期间,当她发现她用半生生命所爱着的那个华尔丹,已经成为人民的敌人,已经成为她工作的对象的时候,她的心境是多么不堪一击——想当初,她终究在九死一生中凭着对你的深情之爱的信念才活了下来。林彪事件之后,她在安徽省那个劳动农场接受审查的年代,她虽然痛不欲生,因为心中有你,她才把一切的屈辱强压在心田,粉碎四人帮后在国家落实政策期间,她完全有条件调回北京安排到中央机关工作,因为心中有你,她才自己申请重返大西北,成为一名便衣侦查员,直到在反恐第一线成为便衣侦查科科长。在这些漫长的年代里,她一直在寻找,寻找她心中那个陆军医院外科病房的二十四床,在寻找她心目中的华尔丹——二十多年呀!二十多年,当年的年轻少女,如今成为中年女人,她的两鬓都已经有白头发了,她所寻找了半辈子的意中人,竟然是她在反恐第一线必须彻底消灭的以境外基地组织为后台的、新疆极端民族主义势力、极端宗教势力——恐怖组织骨干成员的时候,其所遭受的精神打击,其心中的悲哀和愤怒,你可想而知——华尔丹,华尔丹,你为何要在出狱后,在人生道路上走错了如此要紧的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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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华尔丹意外的发现,在他周围的这些形形色色的女孩——主要是年轻少妇中,有的人的甜笑中竟隐含着杀气,有的人还在不经意间露出暗藏的手枪,他立即警觉起来,于不动声色中向四周嘹望了一转儿,这才发现,与他在西域辽阔的土地上周旋了很多年的那个“她”——便衣侦察科长塔吉娅就在不远处,时不时地向他这边瞥一眼。而当年那个巴哈尔古丽,长大后到境外基地组织受训后,虽然一直衷情与他,却早已成为恐怖分子集团杀手,在异国土地上,曾经被称为魔窟“白骨精”的那个女人,也在另一个方向时隐时现在形形色色的女孩子中间。华尔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的处在敌我双方两大阵营——反恐特警与恐怖基地杀手的包围之中了。终究十年,在这漫长的十年岁月里,华尔丹作为受组织派遣、在西域魔窟卧底的“当代杨志荣”,巧妙地打进民族分裂势力集团的核心,周旋到该集团在上的一系列活动中,在与形形色色的当代魔窟打交道中,与境内外基地组织以及由基地组织支配的新疆极端民族主义者、极端宗教势力为基础的民族分裂主义者——东土党恐怖势力打交道中,为了祖国的领土完整、以及和平与安全,巧妙地与敌周旋,及时向祖国反恐领导机关传递着极为有价值的重要情报,正因为他身负“特殊使命”,就连在反恐第一线为他做外围服务的那个“她”——我侦查机关的便衣侦察科长塔吉娅,只知按上级指派去完成使命,却始终不知道于自己配合的对家是谁。现在,那个“她”——便衣侦察科长塔吉娅竟然跟踪追击,正指挥反恐特警,对他形成包围之势。至于那位“西域白骨精”,为何会带着杀手一路跟踪而来,始终隐密地对他实行监控,这是为什么?华尔丹心中暗想:难道是自己在哪些方面不慎,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经过反复思考,华尔丹觉得自己的一切行动都为在魔窟里继续潜伏留有余地,无论是哪一个细节,都符合一个基地组织成员的身份和要求,何况这次东归,他的身份是以“东土党”领导层秘密使者的名义而为,——华尔丹越思越想越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面对敌我双方已经把他作为“目标”,形成四面合围之势的局面,他不免心中有些焦急。到了这种时候,华尔丹才意识到自己这次在当初派遣他到魔窟长期卧底的上级领导人因经济问题、被国内检察机关逮捕入狱,始终与自己单线联系的侦查处长李豫山,不知因何故突然失去联系的情况下,在自己真实身份和特殊使命还未被组织弄清楚之前就冒然回国是严重失算。可是,不冒险回国又该怎么办!境外基地组织向美国发动的“9·11”袭击已经成为事实,下一步,由境外基地组织操纵的境内外新疆极端民族主义者和极端宗教势力,恐怖集团,对我国实施重大行动的阴谋活动,已成为必然之势。更为严重的是,他们竟然阴谋近期内绑架新疆某位领导人,计划将其劫持到境外某国,威逼这位领导人做新疆的“达赖”,在境外领导组建“东土耳其斯坦国流亡政府”——面对如此严重的局面,如此重要的情报必须及时送回国内的紧急时刻,华尔丹只有冒着极大的危险,绕道兰州,准备曲线向国内反恐领导机关尽快设法联系,除此,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而现在,那个“她”——便衣侦察科长塔吉娅,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指挥反恐特警向华尔丹缩小了包围圈,而来自西域的巴哈尔古丽——“白骨精”也似乎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华尔丹已经有了十多年在魔窟与魔鬼打交道的经验,他完全知道在这种紧要关头该如何行动,唯一让他难以决断的便是他完全不知道身边和周围的这些形形色色的小女孩,该是哪个阵营的杀手——是便衣反恐战士,还是西域“白骨精”的同党?使他难以判定的还有西域“白骨精”一旦动起手来,是把枪口对准他自己?还是对准早已被他视为自己生命组成部分的那个“她”?——正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只好开始接电话,原来,这电话是土耳其洗浴城打来的。

==============================================================================================   ……华尔丹刚开始接电话,蓦然间头颅痛疼的后遗症又发作了。在这同时,他还意外的发现,作为便衣侦察科长的那个“她”,已经向潜伏在东方红广场四周人群中的便衣特警发出了出击的信号,埋伏在体育馆内的武装特警,也下山猛虎般地从体育馆内冲了出来。便衣特警、武装特警,转眼间已经对他形成了包围圈。广场上的其他人员,已于惊惶失措中逃散,那个“她”,这才一脸杀气地平端着手枪,一步步向他威逼过来。

  面对如此局面,华尔丹连手中电话都没来得及关掉,便赶紧把双手抬起来举到齐肩高,忍着头颅的疼痛微笑地望着那个“她”,缓步向那个“她”跟前挪动着脚步的同时,警惕地瞥一眼不远处的西域“白骨精”的举动。他距离那个“她”已经不足十多步距离了,他又发现,躲藏在龙槐树下围观的人群中的巴哈尔古丽——西域“白骨精”,竟然已经偷偷地把手中手枪的枪口瞄准了那个“她”,而那个“她”却丝毫没有发觉,其他便衣特警和武装特警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到了他身上,而且继续向他缩小着环型包围圈。

  华尔丹在西域魔窟已经与魔鬼们打了多年交道,他完全知道,西域“白骨精”一旦开枪,那个“她”将会是什么结果。华尔丹已经清楚地看到,西域“白骨精”已经把枪口瞄准了那个“她”,已经开始弯曲手指扣着扳机了,眼看着那个“她”生命危在旦夕。

  在这紧要关头,华尔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任何举动,都会使自己队伍中的同志们形成误会,导致的结果只能是乱枪齐发,他浑身顿时被打成筛子;如若向那个“她”大声呼喊着提醒,不仅对方不可能信任他,而且时间也来不及。

  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华尔丹出现了头颅痛疼欲裂的感觉,他顿时眼前一黑,只觉得天旋地转,连身子都有站不稳了。电话机已经从他手中脱落。他赶紧双手抱住了头颅,摇摆着颤抖的身躯向前趔趄了几步,不由自主地双腿一曲一蹲在了大地上——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二十一年在陆军医院住院期间因六二六小组超量的盗取脑脊液留下的后遗症会在这个时候意外地发作。

  他痛苦到极点,无法忍受的痛苦已经把他推向了无法自理的地步。如果放在往日,在这种情景下,他早已平躺在大地上了。然而,现在终究是特殊时刻,他完全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倒下去是什么后果。

  他强迫自己定了定神,强忍着头颅痛欲裂的痛苦,缓缓地把大汗淋漓的头颅抬起来时,但见持枪的便衣特警——那些小女孩,以及武装特警已经用枪口指着他的同时,向着他缩小了包围圈,不远处藏身于围观群众的西域“白骨精”——巴哈尔古丽,由于吃惊已经愣在了那里,而那个“她”——便衣侦察科长塔吉娅,却用手中的枪口指着他,一步步向他走过来。

  面对如此严重的局面,头颅痛疼欲裂的华尔丹只好吃力地站起了早已汗湿衣衫的身子。他已经直面着那个“她”了,却头重脚轻眼看着就要栽倒下去。此时,他切切盼望着身旁有物体能成为他的依靠,那怕是一棵树,是一棵电线杆子,都行。可是,他身旁什么物体也没有,他双手在面前和周围无力地晃动着,空抓的结果自然是处处抓空。

  直到此时,他才不由自主地把右手扶向自己的腰际间。

  华尔丹这种在头颅痛疼欲裂,眼前发黑,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的紧要关头,下意识地把右手伸向腰际间的动作,在那个“她”——便衣侦察科长塔吉娅心目中,完全是围捕对象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准备负偶顽抗的拒捕行为,他们也都知道,象这种在恐怖集团核心阵营中纵横驰聘多年的枭雄一旦握枪在手,会是什么结果。

  几乎就在华尔丹把右手伸向腰际间的同时,随着“啪、啪、啪”清脆的枪声,华尔丹顿时身子晃动了几下,趔趄地后退了两步,吃力地抬起头时,他才意外地发现,那个“她”——便衣侦察科长塔吉娅,手中的枪口还在飘拂着几缕淡淡的白烟。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在这紧要关头,竟是自己的同志,他心中的那个“她”向他开枪。

  他双手捂在被鲜血浸红了衣衫的胸口上,一条腿弯曲跪地的躬着身子蹲在那个“她”正前方,吃力地抬起头向前瞅去。

  也正是在这同时,西域“白骨精”与她的同伴,向着华尔丹猛扑过来的同时,向着那个“她”以及武装特警和便衣特警展开了突然袭击。转眼间,已有好几人中弹倒地,武装特警和便衣特警立即对以西域“白骨精”为首的恐怖团伙展开了四面合围,开始全方位对其歼灭。

  那个“她”——便衣侦察科长塔吉娅,却一步步走向已经站不起身子的华尔丹,她仍然用枪口指着他,喝令让他把手举起来。

  华尔丹双手扶着膝盖,定了定,很费力地站起了身子。这时,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胸膛。

  他还没有站稳脚跟,那个“她”已经冲过来把手中的枪口顶在他的头颅上,继续厉声喝叫着:“把手举过来。”

  望着那个“她”的神情举动,华尔丹情不自禁间无可奈何地苦笑了起来,在苦笑间身子不由自主地晃动着,眼前一黑,整个儿躯体竟象座铁塔似的倒下去。

  他已经“大”字形中躺在大地上,顿了顿,他竟然吃力地睁开眼睛,苦笑地望着那个“她”——便衣侦察科长塔吉娅,用微弱的声音呼唤着“兰花花——兰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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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她”——便衣侦察科长塔吉娅,正是改姓换名的兰花花。

  此时的兰花花,一想起她在二十一年的时间中因为爱着华尔丹,为寻找华尔丹所付出的代价,以及当她作为便衣侦察科长在反恐第一线,配合身负特殊使命的代号001(她当时只能按照代号用秘密联络方式配合001,却始终不知道001是谁)期间,意外地发现她所衷爱的、寻找的华尔丹已经成为恐怖分子骨干,成为祖国和人民死敌的时候,几乎被气晕过去。特别在她执行侦察任务期间,发觉发生在新疆的一系例由恐怖分子制造的绑架、暗杀、爆炸、纵火、投毒、武装袭警等恐怖事件均与华尔丹所在的那些恐怖组织脱不开干系的时候,她更是对华尔丹恨之入骨。她是就渴望着亲手为祖国和人民除掉这个可恶的叛逆者了。

 今天,华尔丹竟然意外地落到了她的枪口下——兰花花把枪口再次指向已经奄奄一息的华尔丹,蓦然间,二十一年前陆军医院的幕幕情景,又浮现在她记忆的海洋中。她无法忘记华尔丹那时候为了抢救她的生命而甘愿供献出自己一切的情景,也无法忘记那时候她与他心心相依的甜蜜岁月——兰花花握枪的手开始颤抖了。她趔趄地后腿了两步,眼角也溢出了泪花。

 当她发觉华尔丹已经到了生命最后关头的时候,便忽然间丢弃了手中的枪,快步扑过来,蹲下身子。伸出了双臂,揽住了面前这个血人。

 她蹲在了洒满鲜血的土地上,让已经奄奄一息的华尔丹把头颅枕在她的胳膊上——作为便衣侦察科长的那个“她”,——早已经易姓改名的兰花花,这时,她满目是泪的急切地呼唤着:“华尔丹,华尔丹……”,

 华尔丹吃力地睁开了双目,望着兰花花深情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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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病室的房门被从外边推开了,门外的走廊里,也响起女孩子们压抑了心绪的咯咯咯的笑声,她们的笑声甜似苹果。你随着笑声把目光向门口瞥过去,但见三个女孩子叠罗汉似的,把头从门框的墙背后伸过来,望着你丢来一串开心的笑,见你瞅她们,便都把脑袋缩回去。她们三个女孩子中,你只认识其中一个姜护士,其他两个你只看清一个穿军装,一是病号服,年级都在十六、七岁,似曾相识,却没见过。直到连眼泪都笑出来了的马指导员向着门口喊了声:“兰花花、姜护士、小王护士,你们都进来。”门外的那一串笑声才由近而远的消失了。

这笑声悠惚间把刚才那一对对既陌生又似曾相识的黑水晶般的眼睛,连同你的思绪一同揉向了你那遥远的梦里,梦里的草原,梦里的小毡房,梦里的奥西…… 你似乎又回到那个温柔而又甜蜜之夜了,忽有马蹄般的脚步声叮当响起,你的梦,你的甜密被脚步声敲碎了,当你从思绪里醒悟了的时候,但见护士长迎着笑声来到你们病室。她进来后,只瞅了你一眼,也顿时笑出了眼泪,笑弯了腰。你这才意识到笑料的根据一定在自己的身上,你却不明白自己的哪一个部位,因何而成了大家的笑料……正在你无所适从的时候,护士长忍住狂笑引起的腰痛,从军衣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递给你,让你照照自己的脸……这脸,这脸…… 你无论如何都没料到,你那张清秀的面容上,已被盖满了椭圆形的玫瑰色“红戳子,”起初,你还为脸上被盖了这么多“红戳子”而纳闷,当你蓦然间明白了这些印记是口红色彩的时候,你哗的满脸绯红,赶紧爬向了病床,把大花脸埋在了枕头上,用枕巾在脸上擦抹的同时,恼怒的说道:

“谁这么缺德,与我开这种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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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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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凤林文化网 2011-10-19 10:14
三十一年前,兰花花进京,是被以视察工作为名、实为林彪的儿子林立果选美的时任总后勤部部长邱会作看准,由陆军医院院长、政委亲自进京“送美”而去的北京。兰花花进京后,知道了自己为何而进京的秘密后,坚决抗婚,为此,被林立果一伙软禁在北戴河度假村。风高月黑夜,绝望中的兰花花跳海自杀,被海上老渔夫相救。(当然,这一切都是兰花花为自圆其说放出的传闻,只有她自已知道,这都是那位人面兽心的花帅暗度陈仓造成的灾难---这是个到死都不能揭穿的秘密)。“9·13”事件中林彪集团军事政变失败后,在渔家隐藏的她的真实身份被识破,那位人面兽心的暗度陈仓者又把她作为林彪反党集团的死党关押在安徽某劳改农场接受审查,直到粉碎四人帮三年后平反冤假错案、落实政策大潮中,她才获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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