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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门 ( 三)

已有 1893 次阅读2015-2-27 20:06 |系统分类:文学分享到微信

三,晓东的堕落

   

    女人的小心眼爱嫉妒不但范姨有,住对门的李婶比范姨还厉害。李婶只不过掩饰的好,从来都是心里骂着娘,嘴还像抹着糖的相差十万八千里。不像范姨心和脸像通了电一样直达高速,心里怎么想脸上就做出什么表情的直白。实际上,刚住对门时,在李婶李叔心里,范姨两口子就是个土老帽,从心眼里没瞧起,可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尊敬的样子。因范姨比李婶大一岁,李婶总是嘴甜甜的老远就一口一个范姐、姐夫的叫。范姨的丈夫比李叔只大八十多天,李叔虽然不像李婶叫范姨那样嘴甜,在走对面实在躲不过去的时候,也能硬挺着叫上一声:“范哥”。

   最开始住对门时,李婶家因家底厚实,样样都比范姨家强,李婶还装出一幅工人老大哥的样子,很大度。一些吃不了的东西,还有不愿意穿的旧衣旧鞋等都往范姨家送。范姨两口子遇到纸壳子矿泉水瓶子什么的,就往家检,攒多了好一起卖掉。李婶也总会把自己家买东西下来的包装盒,喝矿泉水下来的塑料瓶,送给范家。一旦范姨家办事缺个三大两小的,到李婶家串换一下,小来小去的,李婶也不会让范姨闭不上嘴。住了好几年的对门,两家的关系还算正常。

   可最近这几年,眼看着范姨家的小日子蒸蒸日上,又看到小强念完大学后,进了政府机关当上了公务员。再想自己家的晓东,正事找不着,操蛋事少不下,本来自己和丈夫的工资都不高,要吃好穿好的晓东,现在又当起了啃老族,他自己啃不算,爱显大个的晓东,还一劲的往家带一个个更爱花钱的“帮凶”。李婶看到自己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紧巴,压力越来越大,对范姨家顺风顺水蒸蒸日上的小日子,心里总有种酸溜溜的感觉:“哎!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现在俺们是金凤凰变成了土小鸡,人家是土小鸡变成了金凤凰!”

    一天,李婶从外面回来刚一进楼口,就看到范姨满面春风的,与她儿子小强还有一个长的不漂亮,但很文静的小女孩从楼上下来,并破例的先与李婶打招呼:“他李婶回来了。来来,小娜,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家对门的李婶。”范姨把那个小女孩拉到李婶跟前介绍说。只见那个很文静戴眼镜的小女孩,轻轻的叫了一声“李婶”。范姨又对李婶说:“这是俺们小强的对象,在县政府上班那,爸爸是一个什么局的局长。”小强看了范姨一眼后,范姨这才不往下说了。

   一转眼半年又过去了,范姨家正张罗着给小强办婚事,虽然李婶李叔满心的嫉妒,可表面上还是积极主动地上前帮张罗。李婶听说,小强搞的对象是县里某个局的局长女儿,那个局长看竞取爹妈优点长的小强,不但小伙长得帅气,还德才兼备,才托人把女儿介绍给他,听说小强已经被未来的老丈人给调到县里工作了。还听范姨说,那个局长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钱有道是,房子好几处,不图范家给什么财产,就图小伙一个人。说农村孩子朴实,不但能把自己拼搏多年的家底守住,女儿还能过一辈子安稳日子。

   婚房、车、办喜事的花销,人家老丈人全包下了。理解范姨家供孩子念书,找工作很不容易,范姨家愿意给就给,不给就拉倒,女方一概不挑。 

   从小强到县里上班和稿了对象以后,这给范姨美的,脸更往上仰了,说话的嗓门更亮了。对李婶李叔说:“人家不要我也不能不给呀!就这么一个儿子,说什么我也得花点。”过后听范姨透露出,范姨自己有十多万,再与亲属借点,准备给儿媳包包二十万。这范家都以为合适透了,不照自己培养出一个有出息的儿子,现在哪家的孩子结婚不得跟老人要楼,还得逼车,完还得花上几十万过彩礼办婚事的钱。算起来少说七八十万,多的就得上百万。为什么现在让生二胎,很多人都不敢要,现在的孩子从在娘肚子里坐胎开始就得一劲的花钱。要是没能耐,生的起,可你都养不起呀!

   就在范家办喜事那天,因住对门不得不去捧场的李叔李婶,才喝完喜酒刚进家门,派出所的人就来了,说晓东因抢劫被抓。李婶当时就晕了过去,李叔也是两眼发直,腿似筛糠的颓在了沙发里。范姨和范姨的丈夫急忙过来维护与劝解,范姨麻利的用手掐李婶的人中,好半天李婶“嗯”了一声后,一点一点的才缓过来了。缓过来的李婶,两眼热泪横流,躺在床上,一边用手捶打床沿一边哭天嚎地:“我怎这么倒霉呀,养个儿子没指望他有出息,就盼他不出溜的愿望都达不到吗!老天哪!我做什么孽了,你这么惩罚我?这些年我够难的了!你不会睁睁眼,惩罚惩罚那些制毒卖毒的?这些王八蛋、杀人的恶魔,他们把这茬孩子都坑坏了……”。

   范姨两口子平时虽爱嫉妒别人比自己强,可也见不得别人比自己难。无论谁遇到难事了,哪怕昨天曾吵过架呢,遇上了或说到跟前了,都会上前帮忙。李婶李叔家从晓东出事以后,有不少日子都是,有时范姨在自己家把饭菜做好给送过来,有时到李婶家去给做,还总抽空过来陪李婶李叔唠嗑。范姨的丈夫总劝李婶李叔说 :“现在的毒品很多娱乐场所都有,娱乐场所因是年轻人爱去的地方,就被制毒贩毒的给盯上了,那些卖毒和制毒的千方百计的在引诱你吸毒,年轻孩子想躲都费劲。这事也不全怪晓东,现在社会风气不好哇!” 

   再来说李叔李婶家的晓东:

   整天无所事事的晓东,不是上网吧,就是上歌厅等娱乐场所。一天,晓东又被几个狐朋狗友拉去唱歌,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过来与晓东缠绵,还送晓东一瓶饮料,从那以后晓东就染上了毒瘾。过后晓东才明白,那是一瓶被放了毒品后,当做鱼饵钓鱼上钩的饮料。

   毒品这个东西就是条癞皮狗,一旦沾上了,你想甩都甩不掉,晓东从此就演上了毒品。晓东吸毒,就他家的那种经济状况,根本就吸不起。最开始毒瘾轻,借各种因由子从父母那多熊点钱,还能过过瘾。毒瘾越来越大,需要的钱越来越多,晓东找不到那么多的借口了,只好去小偷小摸。后来小偷小摸也解决不了越来越大的毒瘾,犯毒瘾时还难受的受不了,晓东实在受不了啦,才去抢劫。

    看到李叔难过的样子,范姨的丈夫心也不好受,他点着一支烟递到李叔手里:“来,兄弟抽颗烟,别着急,天塌了,还有地接着呢。无论出了什么情况还得先把自己的身体保住,你们两口子身体要是好好的,不倒下,晓东是初犯,就不愁拽不回来。”说到这范姨的丈夫又帮李叔弹了弹烟灰后,继续对李叔说:“你说现在年轻人爱去的娱乐场所,全被制毒的贩毒的给盯上了,实际上哪个人都不想吸毒,谁都明白毒品那东西沾不得,凡是吸毒的,都是制毒和贩毒的给骗上道的。这些人都损透了,不知害了多少年轻人!他们赚的钱不能得好花,也不得好死。政府应该逮一个毙一个。”

   只见李叔垂头伤气的接过范姨丈夫的话茬说:“这孩子这回算彻底完了,没救了!就从晓冬爷爷奶奶去世以后,俺们就把他接到身边来了,一个是因市里房价租的高,为了房子多租几个钱。二是,就为了看着晓东,害怕他走下坡路。虽不给他多钱,可怎么钱紧,零花钱也不敢憋着他。没曾想,还是没看住他。晓东走到今天这步也愿俺们那!他一生下来俺们就把他全推给了老人扶养,爷爷奶奶就是惯他、宠他,后来想管也晚了!这回不但他完了,俺们这个家也要完了!”李叔说到这,流出了伤心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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