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诗人帕斯提奥
文/语默

2009 年，凭借一本《呼吸秋千》而荣获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荷塔·穆勒，随后即出版了中文全集，可谓声名鹊起；而同为《呼吸秋千》作者——诗人奥斯卡·帕斯提奥， 迄今为止也没有任何作品翻译成中文。在《呼吸秋千》后记中，荷塔·穆勒这样写道：“2001年，我开始记录下对村里以前被流放者的访谈。我知道，奥斯卡· 帕斯提奥也被流放过，跟他讲起我打算写这个题材。他想用他的回忆帮助我。我们定期会面，他讲述，我记录。不过不久之后就萌生了共同创作的念头。”生前，奥 斯卡·帕斯提奥是诺奖呼声最高的候选人，同时，他也是继格拉斯、耶利内克等之后，在2006年获得毕希纳文学奖的得主。在德语文学界，穆氏是近年才被大家 熟知的小说家，而帕氏则早已是声名鹊起的诗坛巨匠了。

每年的德语最高文学奖毕希 纳奖，都安排在法兰克福书展过后颁发。生前，帕斯提奥从柏林赶到了法兰克福，他计划在出席颁奖仪式之外，还要在书展和穆勒共同朗诵他们合著的长篇小说《呼 吸秋千》，而该书将与慕尼黑翰瑟出版社以包揽帕斯提奥著作版权的方式，准备于次年出版。在书展开幕的前晚，帕斯提奥在借宿的友人家中沙发上，不幸去世。而 这位诗人旁边还有准备第二天朗读的篇章。由于帕斯提奥没有家属后人，所以将他的全部积蓄建立了帕氏基金会，并指定了以穆勒为主的管理机构。基金会以每两年 一次的四万欧元的帕斯提奥奖金颁发给获奖者，获奖作品须以传承维也纳诗社、比勒费尔德新诗研讨会和诗歌文学场为己任。

在 《呼吸秋千》后记中，穆勒解释，由于过度伤心，一年也没有动笔。自然，原计划次年与慕尼黑翰瑟出版社的合作也未能如愿，直到这部小说于2009年8月底上 市，作者署名却独有荷塔·穆勒的名字。在同年10月8日，诺贝尔文学奖15位评委一致决定：2009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德国作家荷塔?穆勒，理由是：她 “运用诗歌的语言和散文的客观描绘了背井离乡的画面”。至此，让我们质疑的是穆勒出版的所有作品中，唯独《呼吸秋千》的语言和主题才符合这个评价。

帕 斯提奥从17岁被送到前苏联的顿巴斯强劳营，靠锤炼语言度过了饥饿的五年，而《呼吸秋千》主人公莱奥的年龄、家世、性格、语言，以及所有经历都与其极为吻 合。对于本部小说的细心读者来说，前后叙述笔调差别极大，前多半内容以描写劳营里时刻即将爆发的饥饿、繁重的劳动、粗暴的俄国官兵为主；而后小半部分内容 多以人物的勾心斗角、同性恋者等为主要内容。前多半部分叙述笔调细腻，描写的是劳营里饥饿的悲惨生活，而后少半部分则多以松垮的诗行代替小说，显得苍白无 力。

曾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呼吸秋千》这部小说，帕斯提奥与荷塔·穆勒同为著作人，为何将诺奖颁发给穆勒，而“错过”帕斯提奥呢？当然，对于已故诗人帕斯提奥，现已无法为自己辩解。而诺奖评委会也不可能破除规定为死去的帕斯提奥重新颁奖吧？（1159字）

2011年3月10日完稿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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