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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节

已有 832 次阅读2012-1-25 22:06 |个人分类:情离情聚|系统分类:文学分享到微信

夏云洁的习惯性流产可能导致终生不育煎熬着龙天翔的思子心切,老天有眼让自己先与梅诗韵有了骨肉,可是,儿子是死是活不得而知,自己一直等待着的东至消息为何迟迟不来?万一儿子急需输血,自己不在学校,电报收不到,谁能救自己的儿子?龙天翔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所以,龙天翔送妻子上火车后,马不停蹄奔向梅诗韵在上海的家。

梅诗韵的家坐落在静安区繁华地段,马路两边的商铺鳞次栉比,正在建造的新锦江宾馆拔地而起,工地上卷起的扬尘让家住附近的老百姓既喜又忧,这么一座高度超出国际饭店的大楼能给上海带来繁荣吗?老百姓开始议论纷纷。

龙天翔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叩响梅诗韵家的门:“家里有人吗?”

龙天翔连敲带问,屋里无人吱声,正当纳闷时,耳后传来一个声音。

“这家人家搬走了。”

龙天翔回身一看,是个老奶奶:“搬走了?搬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

“什么时候搬走的?”

“好像有一个月了。”

“老奶奶。他家在外地的大女儿回来过吗?”

“回来过,还带了个儿子,”老奶奶打量了一下龙天翔,好奇道,“你是他家什么人?”

“哦——,熟人。”

“熟人?熟人怎么不知道他们搬家?”老奶奶更加好奇。

龙天翔见老奶奶如此追问,知道此处不宜久留,编了个谎,说自己从国外刚

回来,然后溜之大吉。刚走到路口,只听一声刺耳的啸音,随即,一声“找死啊——!”窜入耳,近在咫尺的卡车大灯已经虎视眈眈着自己,龙天翔下意识往后一跳,却被一辆疾驶而过的自行车撞在腰际,龙天翔仰身倒地的同时,骑车人也飞了出去,路人被吓的惊叫声一片,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秒钟之内。

两个倒地人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来,尤其是那个骑车人满脸血迹斑斑,惨不忍睹。一个是明伤,一个是暗伤,龙天翔双手抱住腰部,胸闷气急,路人开始议论纷纷,有骂卡车开的太快的,有人埋怨龙天翔走路不看路的,更有人指责骑车人逆向行驶的,但是,卡车已销声匿迹逃之夭夭,于是,一明一暗两伤的医药费谁来出成了争论的焦点。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说送医院的,有说找警察的,有帮龙天翔说话的,有为骑车人评理的,刚才那个老奶奶挤进人堆,像发现特大新闻:“哎呦——!这个人刚才还在跟我说话,怎么一下子被撞成这样,是谁撞的?是谁撞的?”

“呶——,就是他。”有人指向骑车人。

“哎呦——!是谁打的?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个道理不懂?”

“不是打的,是他自己摔的。”路人七嘴八舌当起了裁判员。

警察闻讯赶来,众路人又开始七嘴八舌当起了见证人,还有好心人热心人帮忙搀扶的,询问伤势的,活雷锋处处可见,尤其是年岁大的老奶奶更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把两个伤者看成是自己的孙子呵护有加。

“嗨——,小龙,怎么是你呀?!”

龙天翔一听好耳熟,像天籁之音,寻声一望,四目聚焦,龙天翔的意识空了,是不是被撞懵了?大脑出现了幻觉?眼前站着的是怀抱小孩的小春,即春雅芬,啊——,老天爷,你真会作弄人,让被自己抛弃的恋人看见这个场面,分明是对自己的惩罚和鞭挞,说不定小春希望看到的是直挺挺的自己,是个走向鬼门关的自己,所以,龙天翔羞愧的无地自容,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

一双多么熟悉的冻疮手拉住了自己的胳膊,一双多么清澈明亮的眼神关怀着自己,一副多么洁白的牙齿在叙述着往事和今天。

“小龙 ,是我,你怎么啦?”

 春雅芬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曾经的未婚夫有过如此丧魂失魄的面部表情和神态,见龙天翔迟迟不回答,死命地摇晃着他的胳膊。

“这位女同志,你过来一下,”警察向春雅芬招了招手,“你认识他?”

“认识啊!”

“你是他什么人?”

“我……,我不是他什么人,”春雅芬想说自己曾经是龙天翔的未婚妻,转而一想有点不妥。

“看来他的伤势不轻,你赶快通知他家人到瑞金医院,你也一起去。”

一会儿时间,来了一辆救护车,将龙天翔抬上担架,那个骑车人手捂着鼻子被架上汽车,然后,救护车一路响着“当啷啷……”手摇铃声绝尘而去。

经过拍片,龙天翔左胸后肋骨断两根,必须上石膏固定,需住院一个月。春雅芬在医院先给龙天翔家挂了一个电话,然后手忙脚乱忙前忙后安排妥龙天翔的住院手续,再急着赶回家把孩子交给母亲,并将龙天翔住院的事情跟父母简单交代了一遍。

“撞死才好。”春父不仅幸灾乐祸,还耿耿于怀。

“死老头子,小龙死了你能得到什么好处。”春母咬牙切齿一句一顿。

“妈,我还要去医院一趟,看看小龙需要什么东西。”

“早去早回,回来后不要跟范平提起,免得他吃醋。”

“知道了。”

龙天翔被石膏五花大绑直挺挺躺在病床上,强忍着隐隐作疼,大脑却在翻江倒海,几年不见,小春依然秀色可餐,而且,比以前更有女人味,更神韵,连母亲的几声问话都听而不答。

“小龙!”龙母再次加重语气。

“妈,什么事?”

“问了你几遍了,要不要打个电报给云洁?”

“怎么打?她人还在路上,” 龙天翔皱了下眉头,想了想,“算了,不要打电报,写信告诉她就可以了。”

龙天翔心里的小九九,龙母心里一清二楚,知道云洁来了,小春就不便来了,于是,龙母提醒儿子:“小龙啊——,你现在大小便不能起床,还是叫云洁来照顾方便,再说……。”

“叫小弟留下来就可以了。” 龙天翔打断了母亲的噜苏。

医院离春雅芬家不远,春雅芬再次来到龙天翔病床时,龙天翔眼睛一亮,因为,春雅芬已经换了一套新款连衣裙,头发也是新洗过的,一阵香水直扑鼻子。

“小春啊——,谢谢你,要不是你……。”龙母已经谢了好几回,让人觉得有点虚假的味道。

“妈——,你不用谢我,要谢你谢小龙。”

“谢他干什么?”

“妈——,我住院时小龙陪我照顾我,这个情我还没还呢。”

“嗨——,还是小春懂事,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龙母说完,借故去小龙的一个远房嬢嬢家,拉起小弟离开病房,好让他俩说话方便些。

两个旧恋人,一对青梅竹马,四目相对,似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缘分不再,旧情难泯,一串相思泪从春雅芬的明眸里涌出,龙天翔拉过小春的手抚在掌间,眼眶里泪光闪闪,努力牵动嘴角,扮出一个笑颜,刚想启口,春雅芬已先声夺人。

“你怎么不来找我?”

龙天翔预料春雅芬会问这句话,所以,已经有了腹稿:“你搬了新家,我不认识地方。”

“你骗人。”春雅芬知道龙天翔会如此回答,干脆来个一针见血。

“春——,你现在还好吗?” 龙天翔开始打马虎眼。

春雅芬的笑比哭还难看,然后,轻轻地深深地缓了口气:“你和小琴什么时候结的婚,她人哪?”

“哦——,去年,回学校去了。” 龙天翔也轻轻地深深地缓了口气。

“你怎么没和酒窝结婚?”

“是谁告诉你的?”

“小金呀。”

“她怎么会知道的?”

“当然是小琴告诉她的。”

“小金现在干什么工作?”龙天翔故意将话题引开。

“我的照片不是你寄给我的,是吗?” 春雅芬很想把心中的疙瘩一个一个解开,所以,不想回答龙天翔的话题。

“是云洁寄的。”

“怪不得一个字都没写,连回信的地址也不写,保密工作做得真可以,害得我无法跟你联系,我真恨死你了。”

龙天翔听到这里,才明白自己的罪孽不轻,自己一厢情愿的“皆可抛”依然像一条无形的麻绳绕在脖子上,解不开甩不掉,女孩子的情怀并不像男人想象的那么简单,想穿就穿想脱就脱,咳——,一个情字何以了得,何其了断。

“春——,你骂我打我都可以,在你面前,我是个罪人,我不想求得你的宽恕,我只希望你能活的比我好。”

龙天翔哽咽的一段话语,像皮鞭一样抽打在春雅芬的心头,自己曾经是他的未婚妻,却问自己活的好与不好,好了能怎样?不好又能怎样?一个姑娘的初恋意味着一生的幸福,初恋失败了,还能有幸福吗?还有什么可以和初恋相比的?金钱能买到初恋吗?金钱能买到幸福吗?春雅芬重重地深深地叹了口气,明眸再次被雾霭遮住,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心上人慢慢从视线中淡化,曾经有过的迷智萦绕在胸腔,迷离之中,一个声音将自己从遥远的国度唤醒。

春雅芬的迷情幻觉让龙天翔如临大敌,曾经在疯人院出现过的征兆再熟悉不过,这是龙天翔最担心的一幕,与其春雅芬再疯,不如自己先疯,龙天翔一手摇晃着春雅芬的胳膊,一手狠命地捶打着床沿,嘴里没命的大喊——春——,你已经是有夫之妇的人,你应该从一而终,你应该断绝一切非分之想,你……

龙天翔的叫声引来同室病友的好奇,又听春雅芬或轻或重或急或缓的哭笑声,以为这对夫妻为了情感在争吵,纷纷上前劝阻,众人七嘴八舌不着边际的话语转移了春雅芬的牛角尖和单相思,刚才模糊的意识重新回到现实,才知道自己又一次失态,才想起抬腕抹去眼角的泪水,才明白自己和小龙已经是两条道上跑的车,坐不到同一辆车上了。

龙母和小弟回来的时候,病房已恢复了宁静,但是,龙天翔和春雅芬两人的心情在宁静的表面依然像海水冲刷着礁石一浪盖过一浪。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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