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装假牙的事呢？”我想起来今天来的目的。

M医生说，等C医生开好口子，还需要四到六个礼拜恢复，然后才能装牙套。算了一下时间，怎么着也要到八月份才能装牙套。可是M医生整个八月份度假，只能九月份做。所以儿子需要从大学里请假回来，而且还要连续三次。我问他，做个牙套需要多少费用？他说一个是$2190，两个就乘以二咯，这我也会算。马上又跟C医生打电话，希望越早做越好。他答应一旦有时间空出来，就马上安排给我们。

第二天，收到M医生诊所的S医生打来的电话。我还没见过这个新来的女医生，她是准备给瀛瀛抽牙神经的。她告诉我，她研究了上面那两颗牙齿的照片，越来越觉得情况复杂。有可能是因为下面少了两颗牙齿，所以上面就多了两颗，而且一颗包在另一颗当中，变成了牙中牙。但是，这只是她的猜测，她觉得自己没把握做这个手术，所以让我们去看牙神经专科，说那里有比较好的设备可以确诊，并推荐了专科医生D医生。

我约了D医生，S医生已经把照片传给了他。他的秘书是个说话非常和蔼可亲的女士，她告诉我要带好支票或信用卡，因为他们不直接跟保险公司联系，要我以后自己去找保险公司拿钱。我问多少钱，她说抽一个牙齿的神经一般来说是$1590，两个牙齿一起是$2790。D医生看到他已经植了两颗牙，知道我们在牙齿上花费已经很多，所以第一次问诊就不另外收钱了，包在抽牙神经一起了。

挂了电话，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安。三个牙医已经搞得我像一个陀螺，这样又多出一个牙医来，就等于多了一条抽打我的鞭子。想来想去，不能再随他们摆布，一定要去寻一个second opinion。想起来以前曾经认识过一个做牙医的朋友，林医生，是祖传牙医，手很巧的。应该去问问他的意见。

想到林医生，我心里一下轻松好多。或许他还能做牙套，我以前看见过他自己用石膏在做假牙的。如果他能八月份给瀛瀛做，他开学后就不用请假来回跑了。早先林医生是在纽约唐人街看诊，不知道现在何处？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林医生，他现在住在长岛，开家庭门诊。不敢耽搁，立即带着儿子前去拜访。

林医生住在长岛的漂亮大房子里，跟十多年前在唐人街奋斗的时候已经大不一样。现在他都不需要再看什么病人，都是一些老朋友的病人，碍着面子看一看。我把X光片子给林医生看。他说那个7号牙的神经死掉了，必须抽掉，那个10号牙暂时不用去动它。至于那个裂缝，让牙神经专科确诊一下也好，如果真是裂了，可能需要装个牙套上去。

林医生很热情，他说可以给瀛瀛抽牙神经，并说明不收钱。我觉得这样不太好，人家是靠这个吃饭的。其实抽牙神经还在其次，我最想找个医生做下面两个牙套，能在八月份做完。可是林医生没有设备不能做，他想了想，给我介绍了一位在纽约法拉盛的舒医生，说他的技术很不错。他收费是一个牙齿全套$2100，瀛瀛的牙齿已经做了大半，应该会酌情减少收费。

从林医生家出来，直奔舒医生诊所。说明我们没有预约，是慕名而来。不巧舒医生那天休息，我们只能约了时间，八月份来做牙套。按照秘书小姐的说法，舒医生只需要做一次就行了，不必跑三次，收费S1200一颗。后来林医生告诉我，舒医生是在法拉盛唯一能够自己做牙套的医生，不需要送出去做，所以就快。

这次去纽约，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又碰到下班高峰，回到家已经八点多。所以呀，虽然纽约医生收费比新泽西便宜好多，但是谁有时间这样来回跑呢？就算纽约那么便宜的费用，做牙医的，一样可以早早退休，过很舒适的日子。我不禁对儿子们说，你们怎么都不想做牙医呢？

谁会要做牙医啊！哥俩异口同声。为什么？哥哥说，这是个折磨人的职业，我不干。弟弟说，整天看人龇牙咧嘴的，以后接吻都会有障碍。我被他说笑了。他又说，牙医是属于五个最高收入的职业，也是最高自杀率的职业。说明这是个多么糟糕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