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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说说常来常往的白腰文鸟和候鸟

已有 715 次阅读2022-9-22 05:24 |个人分类:吃喝拉撒睡|系统分类:杂谈分享到微信

今天说说常来常往的白腰文鸟和候鸟

 

前些日子才知道,白腰文鸟这种从前谋面不多的小型鸟竟然是远方来的候鸟。

候鸟的意思我们在小学二年级就知道了,就指那些某个季节来了,在本地过了另一个某个季节,再在另另一个某个季节离去。

白腰文鸟隶属“候鸟”,就意味着天气渐渐冷下来时,它们也会受生命本能左右,离我们而去几个月,飞到遥远的南方过冬去的。

 今天说说常来常往的白腰文鸟和候鸟_图1-1

常来顾访的这群鸟儿,数量开始稳定在十只左右,后来孵化出小鸟,长期保持在二十只上下,今天叽叽喳喳来的特别多,我悄悄躲着数了一下,数量在三十只以上了。

莫非天将寒,“候鸟”的白腰文鸟们前来道别,准备南飞离去了?

中国属于北半球,越往北越冷,所以给人的影像,鸟儿都是春来冬去,来去的地方都是遥远的太平洋、印度洋……等等海岛或者沿海遥远的地方。

春来冬去是受地域定位限制的,对南洋和更远的海洋国家来说,恰恰相反,当说候鸟们是春去冬归了。

春天齐咂咂的鸟儿们,比改革之初,从北往南有头脑没头脑齐咂咂扑去沿海开发区的场面还热闹,鸟儿们几十天振羽不止飞到遥远的北方目的地,鸟鸟饿得啷筋筋瘦,在春暖略寒的北方随着慢慢又快快成长的万物,拼着命完成人类为它们定义的宿命:鸟为食亡,狠狠地吃。经过少半个春季、整个夏季、大半个秋季,到了初冬,春去的那群鸟儿们,带着在北方养育的大群儿女们,又不远万里个个啷筋筋瘦,回老家去了。

在鸟儿鸟故乡的基础上说,啷筋筋瘦,不过我等人类自以为是者的猜测想象而已,说不定人家鸟儿一路作息有致,沿途食物丰富,唱着歌,溜达着飞,心情舒畅,个个是胖鸟,肥溜溜衣锦还乡阔气得很呢。

稍微想想,这有点神奇,候鸟的来去行程都在大几千,甚至上万里以上,其中有兴趣猜想的事情就很多了,比如,聚集一处极其巨大的各种候鸟群是如何解决鸟儿们的一路吃、喝、拉、撒、睡和安全的?

说到候鸟,总想起儿时在北方太原高天上年年春秋两季可见的雁群,春秋来去的雁群和书里说的一模一样,飞行时,或者呈长长的一字形,或者是大大的人字形,人字形时,我总是按捺不住猜想:领头飞的那只老雁该是个什么英雄豪杰神勇壮士的模样?

太原在文化精神上和雁是有血脉相连的关系的,古时,城外汾河边曾经有一座闻名天下的雁冢

雁冢意义明确,就是雁的坟墓,坟里面葬着雁。

太原有流传说:遥远古时,职业猎家放弓猎杀,一对恩爱夫妻般的大雁,被拆撒。一只被射杀,另一只流泪苦苦相守旁边不肯离去,终于殁于情殇之中,演绎了一场不能同日生,但愿同日死本来人间绝恋才配的生死故事。大雁之情感动了有心知情者,于是将两只大雁合葬汾岸,堆土为坟,给太原和汾河留下了几分美好更多凄婉的“雁冢”故事。这对大雁的爱情故事流传甚远,感动了天下无数人。

雁冢的故事若经高手编排成芭蕾舞剧或者民族舞剧,完全有条件可以和俄罗斯的《天鹅湖》媲美,估计一向精灵的老西儿艺术家们不会放过这天赐的绝妙题材。不过题材是好,但能不能因此拿出《天鹅湖》那样世界级名剧来,就要看创作者的才气能力了,这 也是很要命的事。

说到候鸟,马上会想到黄鹂,黄鹂又称黄鸟……不记得少年哪个时间段,从书里候鸟名单读到黄鹂的名字时,心里立即有一种失落感,想到它们也是春天来,秋天去的候鸟竟然有些伤感。

其实黄鹂在南方许多地方是留鸟,黄鹂以虫为食,有吃的它们就留下不离开。

我十岁那年养过一只黄鹂,是大我三岁的哥们儿梁二狗送我的。
二狗发现他家南面的一株高高的白杨树上有个黄鹂窝,于是爬上去掏了人家的窝。似乎记得书上还是高人说过,黄鹂孵仔,三四只居多。二狗扫荡了高高在上小小却精巧的黄鹂窝,但只有两只翅膀已见黄的雏鸟。
两只奶鸟,二狗就送我一只,可见和我经常拳头相向、甚至被我用棍子打哭一次的二狗哥哥和我的友谊还是情深意厚的。

我待二狗也不薄,六三年还是六四年,从饥荒中挣扎过来的太原经济稍有好转,副食店有六毛钱一斤的鸡蛋供应了,妈妈给钱我买回十个一斤的鸡蛋,前后几天就两次各偷出一个給二狗。

二狗爱吃生鸡蛋,我欣赏般地看着他一口吞下黏糊糊的生鸡蛋时,心里总是很快活,从来没想过,把这鸡蛋煮着或者炒着自己吃,那也是美妙的享受。

太原是个平原,太原的意思就是大平原的意思。民国时,中国人叫苏联的斯大林为斯太林,让我有几分把握觉得最早引进“斯太林”的翻译家一定是个山西“老西儿”。

山西许多人今天还是把“大”的意思用“太”来表达的,如我岳父大人的故乡山西晋南的稷山就如此,那里有一大一小有亲朋生息的以杜氏家族姓氏为名的村庄,小的就叫“小杜”,大的不叫“大杜”,而叫“太杜”,都是历史千年的古村,传说和古迹多多。

我这辈子正儿八经读了四年初小的太原晋机厂子弟一分校,和彭字头为名的彭村和小彭村毗邻,这地段和工厂、家属区偌大地块,位处汾河和西山之间,实际上也是汾河湿地一片区域。朝东去,离开校园一二十步,就可以走进繁茂的芦苇荡去。

太原河西的芦苇荡在我心目中是极其美好的玩耍地,是构成我对太原怀念的重要因素之一。我对这片偌大的芦苇荡感情的回馈,是写过几十首诗,二十多年前还写了一半七八万字的长篇小说《孤狼》。

现在看《孤狼》也应该是不错的小说,小说中氛围的细致描述,都是我儿时对太原河西那片美丽原野的真切感受。这小说创作是在我的第一台电脑386老古董上进行的,连互联网都没上过,却因为偶尔玩了玩老软盘上的“篮球游戏”中了病毒,二十多年前的病毒似乎攻无不克,防不胜防,找高手朋友修复、杀毒后,所有的文字文件都支零破碎了,《孤狼》变成了数千上万个重复多多的片段,整理几天几乎把人弄疯,后丢弃不管了。但今天说到这儿,《孤狼》里的一切猛然复活了,有人性的狼,比狼坏的人……要是条件许可信心不弃,应该费点劲把它捡回来。

说候鸟说到芦苇荡去了……后来我才明白,儿时看见的那些南来北往的雅群,是沿着南北朝向明晃晃的汾河飞翔的,我们学校和汾河相隔大概不过三公里,在高高在上的大雁看来,可能就是沿着河边飞了。

六五年的秋天,我一人拿着弹弓,衣袋里装着上百颗精心制作的泥丸,到那片芦苇中的防洪沟一带晃荡,心里预策是看见什么鸟打什么鸟。到了目的地,看见一奇景,遍地都是不知从哪儿飞来的老大一群比鸽子小一些的黑鸟。黑鸟并不怕我,靠近我的离我不过两三米远。我兴奋不已,装弹射击不止,小心脏急得都要跳出来,有神灵保护一般,怎么都射不准那些非常容易击中的鸟儿,偶尔击中,弹丸也似乎没什么力量。半衣袋“子弹”打光,居然毫无斩获,最后踏着落日余晖,悻悻而归。

后来说起那天事,我总会说“我那天看见成千上万只乌鸦”,其实那数量巨大的黑鸟是不是乌鸦都难说,但说它们是朝南飞的候鸟是不会错的。回头想,那黑压压的大片黑鸟,数量可能有几万只都说不定。

二狗给我的那只小黄鹂我是怎么养的记不清了,反正那会儿谁家都没有什么鸟笼子,没那份享受,我可能是把小鸟养在鞋盒子里的。小孩子养鸟,自然喜欢鸟儿别认生,好的坏的别客气,来了就大口大口吃,大口大口喝。那会儿北方城市人家也没什么好吃食,捏碎的窝窝头吧?小鸟初来乍到,惊魂未定,越不肯吃,就越想它吃,怕它不吃食饿死,就掰开嘴喂它。完全不得法,小鸟惊恐饥饿之下,第二天还是第三天就死了。

二狗大我三岁,果然智慧比我多许多,他找不到鞋盒子,就把鸟儿养在紧闭门窗的屋里。二狗家住底楼,比我家穷得多,更没有什么好吃的喂那小黄鸟,但那小鸟确确实实健健康康活在他家屋子里。为了保护那小鸟,二狗都不肯让我进屋里近距离看那鸟儿,只准趴在他家窗户上看上几眼。

有一天二狗家人大意之间开了窗户,让小黄鹂逮住机会扑棱棱一条线飞出了窗户。

二狗正急得抹眼泪时,那飞去的小鸟又飞了回来。二狗破涕为笑:小黄鹂回来了!小黄鹂认家了!”

二狗养黄鹂的成果让我妒忌得眼冒金花:

“凭什么是你梁二狗啊?”

事不过三,二狗那只小黄鹂被二狗尝试着又放飞一回,这一回小鸟又回来了。

二狗为自己的小黄鹂得意洋洋,第三次再放出去,这次小黄鹂一去没回来,让二狗失落了好多天。

一九六六年的秋天,我在我家住的和平村,看见菜店两个售货员阿姨,用小平车推着一车大雁在出售,被火铳打死的大雁整整装了一小车。我站下仔细观察了片刻,模样多少和灰鹅相似,体重在三四五六斤之间。

好歹是天上的美食了,相信味道比癞蛤蟆想吃的天鹅肉也差不了多少,一块五一只,愣没人买。

 

                                          二零二二年九月二十二日  重庆瞎玩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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