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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同桌——天体浴

已有 311 次阅读2019-2-24 09:41 | 博客自传 分享到微信

女同桌

  同桌叫娟,粗黑辫子,黑眼珠子,黑红的腮头,黑平绒偏带平底鞋。我坐在北墙窗下最后一排,娟在我身边。没有与娟说过话,也没有互相借过橡皮。记得我出来进去时候,娟总是把身子使劲前倾,我就尽量不经常出来进去。

  初一代数第一课就讲“用字母表示数”。这可把我讲到云里雾里去了,字母不是拼音,还是英文字母,却与拼音一个模样。字母成了数,那数也就成字母了?算了六年半数,初一刚开始要改学算字母了。字母怎么算,还a+b=c,这不成一个苹果加一个梨等于一只手里拿着苹果而另一只手里拿着梨却不知到先吃梨好还是先咬一口苹果好了吗,苹果和梨如何相加,难道小学六年半全学错了?真理不是连续的吗?课文胡乱印,老师胡乱讲,我就胡乱听。看窗外,看窗外,看窗外。娟还行,听懂了,作业写完了。娟把作业偷摆在我面前,我快抄。

  很快就到了期中考试,代数我还是一窍不通,老师不单独给我讲娟也不给我讲讲。我正一筹莫展,嘴咬笔头,埋头盘算之时,一斜眼,看见娟把试卷斜抬了起来,我快抄啊。

 

 

笑课堂

  那位整天戴着帽子的陈老师教语文,他是十三班的班主任。他给我们上语文课时经常引逗得全班哄堂大笑,笑话一个接一个,一堂课总是在笑声中不知不觉地意犹未尽地,大家也愿意陈老师拖堂,有时门外的小老师等着陈老师下课。只要你认真听讲不捣乱,他也不会发脾气。这真是奇了怪了啊,字母表示数,一节课还可以从开始笑到最后,初中这样上,那高中呢,大学不会是乱来吧。

  陈老师管的宽管得严,他对我们班的要求和他的班一样。记得一次他要求我们班男同学把头发理整齐,不到冬天不准带帽子。他来后发现“西关高”还戴着帽子,而且头发也没理。他伸手一指:站起来。马上又呵斥道:戴着帽子干什么,你捂蛆啊。你十分阳光不灿烂,戴着帽子装聋汉。人家都不戴帽子,就你怕冷?愿意戴,文化大革命中我还存着十顶,八顶的帽子,都给你哈上。你说,你什么事儿。“我,我破了头”,“西关高”小声道。破了头,出了血,戴着帽子你装鳖。陈老师一时语塞,好像感觉有点错怪“西关高”了,又不想道歉,就又强词夺理地道:人家说破了头不怕扇子扇,你怎么不扇。本来陈老师是从讲台晃着膀子搓着手慢慢往后走,我们都知道“西关高”要挨拳了,但陈老师说完这句话马上回身上了讲台。好多同学都因此低头偷笑了半天。

  记得最深刻的是陈老师关于“吃了吗”和“上厕所”的表演:咱们这里的人见了面不是问“你好”而是问“吃了吗”,这不好。比如:老李和老张见了面,一个准备上厕所,一个刚从厕所里出来。他们的对话是这样的:老李,吃饭了吗?我这不刚吃完,老张,你上哪?我也饥困了,接着就去吃。陈老师一会儿站在左边,一会儿又站在右边,纵着肩膀搓着双手,一脸严肃。同学却都笑得趴课桌上了。

  陈老师还多才多艺,下午没课,他还兼职义务教我们大唱红歌。七六年,伟人刚去世那会儿,他就教我们唱“红岩上红梅开,···”,“绣红旗”等很好听的歌。记得陈老师坐在讲台上,翘着二郎腿,一只胳膊拐在讲桌上,一只手的食指和一只脚上下打着节奏,永远戴帽子的他微闭双目,···他在认真听我们唱歌吗,他在享受这个过程吗,他是在回忆还是思考,这是我至今也猜不出的问题。

 

 

百草书屋

  我家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园,相传叫做百草园,现在是早已并屋子一起卖给朱文公的子孙了,连那最末次的相见也已隔了七八年,其中似乎确凿只有一些野草,但那时却是我的乐园。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葚。不比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忽然直窜向云霄里去了。单是周围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的趣味,油蛉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翻开断砖来,有时能发现蜈蚣,还有斑蝥,倘若用手指一按他的脊梁,便会啪的一声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何首乌藤和木莲藤缠络着,木莲有莲房一般的果实,何首乌有拥肿的根,有人说何首乌根有的像人样,吃了便可以成仙。于是我常常拔它起来,牵连不断地拔它起来,也曾因此弄坏了泥墙,却从来没见过有一块根象人样,长的草里是不敢去的,···

  陈老师教我们这篇鲁迅的文章时特别来劲。他中山装系着封扣,白衬衫一圈露出外衣领子三毫米,灰裤子,脚蹬一双圆口黑平绒平底老头鞋,戴着帽子。一副白色细边框眼镜摆在双眼前面让人看着那么清高,胡子刮得精光,眉毛也似修过似的。他一只手臂被在身后,另一手拿着课本,在教室里来回度着方步,用他那近乎标准的普通话铿锵雄浑地咬嚼着每一个文字。特别是当他领读到最后也总是要骄傲地“拗过去”。我至今也不知道这个“拗”字表示什么动作,就看着陈老师使劲向后仰过去。那个得意,是不是这朗朗的读书声把他美的,难道他感觉到了老师的春天要来了。

  这篇文章原来是能背过的,背的哗哗地。陈老师就这么要求,谁敢不听。他的方法是:叫你站起来背,叫你停下时你就停下,再叫另一同学起来接着背诵。有时两三个同学也有时叫七八个背一次,巧了还能叫你起来背两次,接不下来要罚站的。三十多年弹指一挥间,不知道我那些:鸣蝉,黄蜂,叫天子,油蛉,蟋蟀,蜈蚣和斑蝥们如今还能背下多少来,反正我一张口一口气最多背诵以上这些了。不过我想有一个动作同学们是不会忘记的,那就是互相用手指安住对方的脊梁并大叫一声:不须放屁。

 

 

田边高沈解


  田

  抽烟之心早已有之,更与田同学一拍即合。田同学个子不高,但浓眉大眼头发乌黑,脸色白里透红,还有一个酒窝。他是我们班最早公开抽烟的一个,这就是一个榜样,是一个胆量的比对。在他的影响下,我们几个经常自习课躲在教室后面每人半支香烟抽的很带劲,而且是有义气,不在乎。有时一支烟五六个同学轮流嘬,还一边看着女同学轻轻咳嗽又用手扇的样子。

  边

  边同学是班里个子最高的男生,他家在去学校的路上。一次放学后去他家玩,独门独院,家里没人。他一边叫我坐下,一边开始干活,最后拿出一篮子芸豆坐在我面前一边摘菜一边说:我们边家是坐地户,祖上很厉害。听说过“边家捶”吗,就是“四通捶”,那是我们边家独创的潍县拳,这个拳最主要的功能就是打人,又简单又实用,基本功就是端“燎壶巴”。说到这里,边同学猛地站起身来,下盘一个半蹲式虚步,双臂一只向前半弯状紧拳头,另一只上翻弯曲至耳一寸处紧拳头。这是个基本动作,光这个动作就要练两年,你说厉害不厉害。不过,后来不知为何边同学不来上学了。老师没说,同学没讲,我也淡忘了打听生活细节。

  高

  高就是“西关高”,他自己说:西关高,一把刀。意思是说我们西关姓高的奇厉害,不好惹。我听了自是心里一愣,先怯了三分。秋季运动会上,这家伙不知拿了谁的一双跑鞋,我们叫“钉子鞋”。我想稀罕一下,一伸手,谁知这家伙不由分说,举起“钉子鞋”往头上一晃马上照右膝盖上砸去。把我痛得差点没哭出来,这亏吃的,还没法说。老实坐着看运动会,别招惹他这个“野巴”,有同学劝我说。

  沈

  沈同学应该算是高干子弟了吧,七六年就住上二层楼家里就有自来水了。沈同学很男人,有号召力,是自然而然地成为一群人里的“大哥”的那种人。去他家玩就有一种不自然,而且心生羡慕。后来来听说沈同学发生了严重的车祸,住院超过半年,休养了三四年。后后来就又听说沈同学去了党校工作。我们也见过几次面,他已经变得会打官腔,说很场面的辞令了。

  解

  解同学比田还矮点,白白净净的一小男生,就是门前牙不美观。去他家玩让我很吃惊的是他母亲盘腿坐在炕头上,前面摆着烟簸箩子,里面烟丝烟纸火柴俱全,他母亲正在聚精会神地卷纸烟呢。

 

 

堵老迷

  一个礼拜天,我们几个到公园玩耍,我特意带上我的宝贝粉色儿童玩具望远镜,挂在脖子上,感觉这样更像个解放军官,以便分帮攻打土山时指挥他们。我们收兵回家时候已近中午,在公园门口恰巧碰上我们邻居“大国子”,他比我们大五六岁是多。大国子看到我们似乎很高兴,一看我还挂着儿童望远镜更来精神。他伸手摘下儿童望远镜说:走,堵老迷去。

  我们一行七八个半大孩子跟着大国子满街上堵老迷。从公园走到工人俱乐部,从俱乐部跑到新华电影院,从电影院踮到第一中学,从第一中学窜到百货大楼,又从百货大楼当啷到大集上。这个大国子领我们这通瞎转,他哪来地劲,见了大姑娘就拿起儿童望远镜朝人家看,嘴里还大叫着:过来了,过来了。一只手还不停地朝人家姑娘使劲勾,可人家理都不理他,那么远,有近的他还不敢朝人家姑娘使劲,什么胆量。

  当我们精疲力尽地回到家时已是下午了,吃凉饭不怕,关键是家人惦记必然一顿臭骂,还不敢说跟着大国子去堵老迷了。只好什么也不说,花儿不懂我。

  后来经过多方打听和咨询,四处求证和研讨终于破解了“堵老迷”的意思。所谓的“堵老迷”就是一些在家里呆不住,没事在街上四处乱逛或是站在街上嗑瓜子,梳头发,看行人,想打情,能骂俏的半大姑娘等着大小伙子主动去堵她们。这个过程为之“堵老迷”。

  可怜大国子,胆子太小。有贼心,没贼胆。嗯,嗯,大国子还没还我的儿童玩具望远镜,这可是我十二岁的生日礼物啊!

 

 

兄妹同睡

  同学小可子家向西一拐弯就到了,他住门房,就是大街门侧旁的小房子。

  那是快冬天了吧,我们几个同学一早闯进他家。门也没关好,人也没起来,屋里黑洞洞的,怎么被窝里还有个小妹子,怎么回事?我们把他拖出来,大家哄笑着问。这是俺妹妹,天太冷,一个被窝暖和。其实看得出小可子很不好意思,面部也有羞愧的色。他还有妹妹?看上去有十岁多点,这小孩把被窝紧了紧扭头继续装睡。

  那年代许多家庭都是房子少孩子多,不像现在许多家里没有人,不仅空巢还空出很多间屋子来。其实不仅是房子少,到了冬天棉被也少,一般家庭每人一床被子是不可能的。因此兄弟姐妹冬天一个被窝睡觉是极正常的事,有时还一头一个。(这里还有一个笑话:过去有一南方人住店,因客满就勉强答应与另一北方人通腿睡并约好说:老兄咱们夜里放屁时难为说一声。北方人答曰:行。夜里南方人说:请您注意,我要放屁。然后一掀被子,把屁放在了外面。北方人想放屁时突然想起还要说一声,就一边说一边放了一个。南方人多仔细,刚有点臭味时就把头蒙在被子里了,可没想到捂的越严实臭味越大,更让南方人没想到的是:北方人把屁放在被窝里了。这个故事的原意是讲南北方人行事的差别,但两个人通腿睡觉古已有之。)我小时就经常今天与大哥明天与二哥一个被窝睡觉,当然最希望的还是跟妈妈睡。记得那时男女结婚谈的最多不是房和车,而是谁家有几铺几盖。一般四铺四盖就是富户,如果再有几床绸面子的新被,那是最给力的事。

  小可子不知为何没有母亲,平时父亲上班就他在家照顾妹妹,他还会做饭呢。

 

 

天体浴

  学校的北面是大片的庄稼地,地里有一个人工开挖的大池塘,塘里的水清澈无污,无杂草,无暗坑。是田同学发现的,他小声告诉我们说:北边有个宝埝,奇好啊,咱去耍去,能洗澡。走,张三耳语李四,李四招手王五,一会儿七八十来个同学点头同意,当然是田同学带路的干活。

  我们静悄悄地起身,分散走出教室,先后到学校后面,组成了一支小分队。田同学辨别好了方向,率先进入青纱帐,我们一行十几人踏着田埂小步快进。玉米地,高粱地,越往里走我们就吆喝起来了。走了不到十分钟,眼前突然开阔明亮起来:规规矩矩一池塘,有一座教学楼那么大。说上下:头顶蓝天,绿水倒映白云悠游过,脚踏芬芳,四面青纱硕果类累香。看池塘,无心水面无波皱,偶有来虫犯情绪。听四处:青纱帐里不清静,秋虫断鸣叫声急。我们十几个同学一下子如出笼的小鸟四散,蹦跳,奔逃到池塘的四面,这里有蛤蟆,这里有蚂蚱,这里有一只“破鞋”,哈哈哈哈···一阵哄笑。田说:洗澡洗澡,脱光腚洗澡。只见他三两下就脱得精光,呵!毛还不少呢。脱吧,别不好意思,没来人,水不深。在田的带领下,大家都脱得一干二净,赤条条十几个小子站在一起,有的还抱着膀子,有的还没长几根毛毛,大家互相推笑着扑通扑通就下了塘。一时间水也浑了,白云也不倒映了,平静的池塘起了战争,水花四溅,叫声朗朗,大有翻江倒海之势。“我不敢了,不敢了,噗,我,噗,我喝水了,”那边田正揪住小春往水里按呢。这里就互相摸泥,打泥巴仗。···

  经过一番折腾,同学们没有了拘束,少了羞耻,都放开了。上岸后,大家没事似地晾晒身体。

  我记得五六岁在老家一个夏季天天这样,没有什么。

  第二天,有同学请了假,说是感冒了。

  后来的教训是:此处水深 禁止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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