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已经走了......

2022. 3. 4

                                           李俊华

今天上午给小红打电话，无人接听。于是给英兰同学微信询问，英兰回复说她也没有消息，并告知文壮同学也曾问候均无回复。3月1号时值正月里，还算过年，想问候一下，打电话给小红却无人接。连续几次无人接电话，让我心情沉重起来。于是今天下午近五点再打、且改拨她家座机电话，还是无人接听。返回再拨小红手机，终于接通，是小红的儿子冬冬接的。他说，母亲已经于去年六月走了…….我一惊，竟然语塞、语无伦次了好几秒钟，不知如何说了……。

2021年6月7日，小红（赵杏红）同学去世了。

赶紧把不幸的消息告诉群里同学们。立刻引来一片震惊、叹息，有几位女同学痛心、落泪……。

想起去年春天，我家小外孙女满月后我跟小红通了电话。我们聊到她的孙子、聊了我的外孙女。小红很为我高兴并祝福我开心快乐！

没料到那次后不久，小红就走了，而我们却都浑然不知……！

自2013年和小红联系上了，大约每年能有两三次通话。说实话，

每次和小红通话，事先都有阵阵忐忑，而事后又都特兴奋，因为每次通话，都能听出、感觉出她的声音轻松悦耳，说明她恢复很好。为她能一次次闯过病魔难关而高兴。打电话前，也都是仔细斟酌，怕影响她休息。只要拨通电话，听到小红舒缓、平和的声音，心里便踏实了许多，一股欣慰快速蔓延开来。然每次电话也不敢长时间说话，唯恐她疲劳。所以一般通话都在十几分钟、不超过二十分钟。

每次挂断电话，我都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听得出，我的电话也给她带来愉快，这是令我特别高兴的。

大约是18年或19年，一次电话时我对小红说：欢迎你来西安散散心，换换环境，届时我陪你上翠华山，那里是高山湖泊，适于避暑、静养，让儿子把你送上飞机，其他一切我负责。小红很高兴，说待身体再巩固一下，就争取来！

每次电话畅聊后，童年往事又一次次浮现在眼前，思绪如潮，仿佛时光倒流……。

人老了就常不由自主陷入往事追忆中。有好朋友、老同学离去，就更是唏嘘不已，几十年积累的回忆叠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人在社会交际、交往中，“同学”、“老同学”是一个重要称谓，也算是一个关系的标志，只要轻轻触碰，大约就是几十年的历史。我们为什么都很在意这个关系？就因为它包含了从最年幼无知时候积累起来的最纯情、最清晰的记忆。自从得知小红患病消息后，回忆就多了几分沉重。只要想起小红、想起儿时上学遇到刮大风的寒冬早晨，小红、淑敏我们三人手拉手顶风前行的情景。下雪天顶着呼啸寒风、踩着“咯吱吱”的厚厚积雪，你推我，我拉她上学路上跋涉的情景。还记得河南街里有一个“少年活动站”，可以借书看。也是我们三人一起去排队、借书。此处开放时间短，所以每次不仅排队，还要拼尽力气才挤得进去！常借的书有“儿童文学”、“越南游击队战斗故事”等。记得略微清晰的，是借过一本《阮文追的故事》，看了好久才归还。

有时也奇怪，怎么回忆里都是严寒天气的事，极少有暑热的夏天的事？略一思索，哦，对于七、八岁垂髫小儿来说，寒冬里刮风下雪，几乎都有恐怖的成分，而恐怖的东西最易刻骨铭心。夏天则是热烈、汗水、短衣短裤，丝毫不会有忌惮，不会害怕了！在记忆里搜寻，能搜到夏天记忆的，就是暑假时写作业，多数时间是在淑敏家的葡萄架下面，搬来小方桌，三人一起写、讨论作业题。有时刚写完作业，其他男同学已经聚过来了。于是摔三角，弹球，推铁环，把门前弄得一片狼藉。

……

思绪回到16年秋那次聚会。

和老师、同学们一别四十余载，聚到一块太激动了，好多话还没顾上说，几个小时就过去了。“今天假日”酒店门前，看着小红坐上文壮同学的车挥手告别时，我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怎么居然忘了和小红、淑敏我们三人合个影！越想越后悔，但时间已经不早了，不能再耽误小红时间，只好硬着头皮告别…….。

然心里还有侥幸，过两年我回来再聚，一定多照些、补回来！

没料到，那一次就是……！

以后，也许还会习惯地拿起电话、准备拨号。但是醒过味儿来便会发呆、颓然无语！

那一边，接电话的人已经不在了…..

没有了电话，那歌声“小推车啊滴溜溜地转……”也还会时时在耳畔响起。那些曾无数次浮现在脑海里的往事画面，还会叠印、重复、累积。只是，只剩下了痛惜、哀伤、无言……！

                            2022年3月4日晚

                                 3月5日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