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走进人生的分界桩

一年树谷，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香港）中国散文诗》1997―2007・结束语・

尊敬的散文诗界的友人们，2007年12月11日是中国文坛泰斗、中国散文诗的开拓者柯蓝先生离开人世间一周年的纪念日，也是(香港)中国散文诗杂志创刊十周年的终结日。本刊的结束版正追随着柯蓝先生永不言败的精神绝尘而走远了，留下对它的褒贬评说，也必将沿着历史的轨迹，一任岁月的研磨而成为美好的永恒……

在过去的365个日日夜夜里，金蝶女士按照柯蓝先生的重托，在千辛万苦、千难万险、千方百计中，为这本由柯蓝先生亲自创刊、亲自编辑、亲自筹资，令他为之倾注毕生心血、散文诗界惟一创造辉煌最丰厚、最灿烂、最成功的文学刊物划上了一个严谨的句号。

永祝诸位同好笔健撰丰!

金蝶为什么要出结束版

在我按照延安时期的老作家、中国散文诗学会会长、《（香港）中国散文诗》杂志社社长兼总编辑柯蓝恩师的生前安排，冲破重重阻碍，含着悲愤的眼泪，把他为之奋斗一生的杂志《（香港）中国散文诗》结束版自费编辑、排版、设计、出版、邮寄完毕后，也结束了我为之付出近十年心血的这本纯文学刊物的生命。

我曾静静地思考过，为什么许多人对这本刊物感情这么深，纷纷给我打电话和写信，万分关心这本刊物何去何从的命运呢？我没有一个正确的答案来说服自己去把散文诗界的“这棵十年的大树”继续经营下去的动力，身边环绕着无形的压力，如果我稍有差池，不仅辜负了柯蓝恩师的殷切期望，也会对不起所有的热爱这本杂志的文朋诗友。我不想成为某些别有用心人的小木偶，小白线拉紧拉松后，我就手足无措的不知把自己摆放何处。我之所以放弃杂志，坚决要与唐璐姐弟打官司，就是想堂堂正正的做人。尽管官司胜诉，败诉费七千元他们也不肯给我，但我还是深切地体会到“心底无私天地宽”真正价值。

那么，我现在就以事论事地来讲清楚结束杂志的前因和后果。

2006年12月11日下午，我接到杂志的编辑木京的电话，她说，听说柯老去世要来编辑部看看，我同意了。她进门第一句话就说：“我是来看柯老的，不是来看你的。”自从我认识她以来，第一次听她说这么难听的话。本来我想同她讲一讲杂志的事情，听了她这话我无言以对。她买了菊花和香炉，我和她为柯老守灵三天。这当中，唐氏姐弟来取柯老的画像和日常用品，却不肯到编辑部来，我和木京把两大包东西交给了他们。当我说我和木京想去参加柯老的葬礼时，唐姐假意满口答应了却没有下文。木京看参加追悼会没有希望了就和我告辞，说下次再来看我，我没有应允，告诉她这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知道唐氏姐弟不会放过我的，我不想连累别人。唐大佬生怕别人不知道柯老已去世，就到处发开追悼会的请柬，还毫无根据地说我封锁柯蓝去世的消息。你们连追悼会都拒绝我参加，我能左右什么。我已看到了唐氏姐弟冰冷的态度，所有的一切应该放弃了，我尴尬地夹在柯老和他的子女中间，准没好果子吃。

但是“深圳柯蓝散文诗朗诵大赛”的决赛我不能不管，还有一个专刊得出。于是我就以大赛组委会秘书长的身份组织参与并主持了在仙湖的活动，使整个大赛圆满地谢幕了。

在这期间，杂志社的编辑冯女士突然打电话来，听说柯老去世了要到编辑部来看看我。看到我她哭了，我相信她的感情是真实的。因为有好长第一段时间她没有来编辑部，她告诉我她的女儿结婚生子，并且和女儿发生了矛盾，想去跳长江。可怜天下父母心，看到她老泪纵横的可怜样子，我被她的痛苦感动了，就说，如果你现在没事就和我把柯老遗留的事做完，但是我没有工资给你。她听了我的话就对我说，为了柯老，我做。于是，我增补她为颁奖贵宾并把她带到颁奖会场，介绍大赛主任胡教授与她认识。她与胡教授是老乡，谈得很投机。大赛结束后，发生了一件使我更加绝望的事，柯老的长子唐建新一家在晚餐时的表现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周围的一切。于是，我就对大赛的副主任刘先生说，希望以后的大赛由他来搞，我决意退出。我是为了谁呀，不停嘴地说我坏话，岂有此理！在回去的路上，冯女士和胡教授劝我给杂志的香港法人打电话，还是把杂志办下去，我十分矛盾地感谢他们的支持，却一直没有打电话给杂志的香港法人。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冯女士摧我打电话给杂志的香港法人，我不得不答应她。我考虑来考虑去，还是先给柯老的小儿子打一个电话吧，我向他诉说我的艰难处境，希望他理智解决柯老身后的问题。他只说因为他家里的事不能和解。他态度十分冷漠，让我感觉他和哥哥姐姐一定会让我身败名裂，走投无路的。我的内心已完全放弃了，可是冯明还是不停地摧我给杂志的香港法人打电话。被逼得无奈，我就当着她的面给杂志的香港法人打电话。对方只是说，柯蓝的子女已打过电话了，他父亲去世了，杂志刊号已取消了。我告诉冯女士说，杂志刊号注销了。然而冯女士却对我说，她给胡教授打电话，请求他找杂志的香港法人恢复刊号。看他态度坚决，我就说试试看吧。结果还是冯女士的本事大面子大，从教授到法人，全部谈妥了。这让感到好像是一个圈套，心里忐忑不安。

接下来发生了一些莫明其妙的事，半夜三更打来电话，问是谁也长时间地不出声；两个广东老太婆拿着一张写着我的地址的小字条跑到我这来，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我晚上搬家时不知是谁用小汽车的大灯长时间地晃我的眼睛；广州的大赛组委会天天打电话让我出专刊。最令我不解的是有一天，编辑部的大厦管理处主任打电话，说是房东想上来看看。进了门我一看，唐大佬和房东、管理处主任一起来的。我看见唐大佬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就想笑，处级穿科级的又小又瘦的警服。他平常从来不穿警服，今天穿上警服来肯定想搞什么鬼。趁此机会，我让他把他家所有的东西拿走，他否认有他家的东西也就罢了，我搬家时又打电话告诉他来搬走他家的东西，他又再次否认，还点头同意我搬家。谁知还不到一个月，就去开假证明到法院诬陷我侵占柯老遗物。柯老住院期间，他女儿唐璐就住在编辑部里，值钱的东西该拿的都拿走了，用故意留下来让我录入电脑的手稿来起诉我，真是好意思。

总算搬完了家，这时发生了一件令人作呕的事。冯女士听说了这件事，急匆匆地跑来告诉我，深圳散文诗学会召开大会，专门对我进行诽谤和攻击。杂志的主编是谁，经理人是谁，有名有姓的。我宁可把杂志结束，也绝不会让杂志落入别人手里。他们还说什么 “金蝶算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把金蝶的名字从中国散文诗学会里抹掉”、“一口饭也不给金蝶吃，饿死她”、“金蝶收红包收了一百多万，要完了还要（谁敢与我面对面的对质：我金蝶何年、何时、何地、何事死缠烂打向谁强行索取红包？！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的血汗钱，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等等。后来，我还打电话向其他人了解当时的情况，有人告诉我，形势对你很不利，深圳散文诗界的人全都请到并被生拉硬扯地拽上了专车，大吃二喝得兴高采烈。根本就不给柯老默哀，大家都很反感，让我小心陈文痞等人。他们这样做一定要遭报应的。

我一听就马上告诉冯女士，“我不干了，我干不过他。”冯女士劝了我三十多分钟，看我态度坚决地说不干了，就说，先去看看胡教授说什么再说，我勉强同意了。来到胡教授家的楼下，她让我在报亭等她，说胡教授让她一个上去。我心想反正我也不想干了。随便吧！大约有三十分钟的样子，杂志的香港法人突然打电话给我，约我下午见面，我想当面把事情问清楚也好，就同意了。过了十分钟，冯明出来了，手里拿着几本书，说胡教授送给杂志的香港法人的，我感到很奇怪，胡教授怎么知道下午我要与杂志的香港法人见面。从冯女士的表情上看，她是很高兴的样子。下午我们三个见面时，冯女士当着我的面把一封胡教授写给杂志的香港法人的信交给他，杂志的香港法人看完信后交给我，我一看就火冒三丈，真想把信撕了，摔在冯明的脸上。搞什么鬼？我压压了火气，说那个陈浩休想当杂志的副总编，文笔差人品更差，夫妻俩到处诋毁我的名誉，我不同意。他们俩一看我强硬的态度，全都否决了陈文痞为杂志的副总编。于是我就把八百元的杂志注册费交给了杂志的香港法人并打了收条。本来我是想和冯女士一起把杂志办下去，看她为杂志费了不少心，也没有什么报酬，我心里一直很感激她。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让我决心结束杂志。

一天，我接到大表姑的电话，她非常关心我，在我被哥哥逼得无奈离开家时，她悄悄硬塞给我三百元钱。她是一个著名的心脑血管专家，她在电话里问了问我最近的情况。我就把我的苦恼全都告诉了她。她听了就对我说，我认识的朋友很多，我先去了解一下再说。你现在不要和冯明走得太近，最好出去散散心，杂志不要急着出，过完年再说吧！就这样，我关掉手机，放下一切到广东清远去散心了。

过完年，我回来了。大表姑打电话告诉我，你马上把杂志结束，那个叫陈X的和一个叫张XX的已给唐氏姐弟出了诬陷你的伪证，他们好像要搞什么“现代文学馆”要收藏柯老的手稿。

我说，柯老是深圳市仙湖植物园的文化顾问，那些手稿柯老生前已全部捐给了“仙湖”。“自传手稿”本来已拿到医院交给唐璐，后来唐姐让我拿回去录入电脑后，再给“仙湖”打报告出版。

看我的态度不想结束杂志，大表姑急了，大声对我说：“假如打起官司来，输赢难料。唐氏姐弟是什么身份地位，你是什么身份地位；陈X、张XX是地头蛇，你有什么人际关系；如果你连个落脚地都没有，这本杂志冯女士理所当然地说是金蝶说的“柯老临终前委托她来当执行总编辑”。你好好想一想吧，他们是想要这本杂志，而不是想管你的死活。醒醒吧！按着柯老说的“办不下去自行结束”。今天是冯女士，明天是王先生，还会有人对这本杂志动心思的。你不要答理冯女士了，是没有好结果的。

我半信半疑地身心不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天半夜我突然梦到柯老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冯女士是一个恶鬼。我惊出了一身冷汗，第二天一大早，把这个可怕的梦告诉了大表姑，她笑着说，柯老让你长点脑子，冯女士今天会给你来电话。果然，中午时，冯女士来了电话，她大声地对我吼叫：“金蝶，你跑到那里去了，你想干什么？陈文痞听杂志的香港法人的话，你怕什么？”我一听她的声音就更加感到可怕，不理她的怒吼，只告诉她，杂志的香港法人发传真找你。晚上，我写了一张便条交给冯女士家楼下的保安，上面写着“我不干了，想落发为尼”，想把她硬从我这里拉走的“19箱打印传真纸和四大口袋的杂志书籍”取回来。她打来电话告诉我，胡教授要我回电话。我与胡教授约好第二天在我家见面，同时还约了杂志驻深圳联络处主任王女士。我听了大表姑的话，我没有约冯女士来。我想要全面了解胡教授的态度，做最后的决定。谁知胡教授和冯女士一起来了，他说他代表杂志的香港法人来的。我把柯老临终的录像给胡教授看，希望得到他的理解，可是事实证明我太幼稚可笑了，做了一件愚蠢的事（后来，他竟然当着柯蓝子女和众人的面说我比江青还坏，究竟“谁比江青还坏”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事实胜于雄辨）。当看杂志小样时，因为我不同意版权上打出冯女士为执行总编一事，冯女士站起身来，冲着我大吼：“你还是什么赛柯蓝呢？你这个江青，送你下大牢，你害死了柯老……”，我看见她那狰狞的样子很害怕，原形毕露的样子真像一个恶鬼，肯定也是让那些文痞们给洗脑了，真的是前后判若两人。柯老的死亡证明书上明明写着“失血性休克”，你如此的血口喷人，既然不相信我，三番五次跑我这来干什么，算了，算了，都算了吧！我心灰意冷，伤心透了，还是与唐氏姐弟打官司，讨回我做人的尊严吧。我不能牵连胡教授和杂志的香港法人，他们德高望重，那么大的年龄，万一出了点什么闪失，我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我会内疚一辈子的。我没有出去送胡教授，我本意不想因为我的问题，给任何人带来烦恼，这其中包括冯明，我原来是看她处境可怜，和我一起做点事，忘记不幸。结果事情全都变调了，现在胡教授和杂志的香港法人完全是看在冯明的面子上才编这本杂志的，而一切的费用却都是我出，一切的工作都是我做，太累了，身体累心更累。尽管在陈文痞当杂志副总编的问题上，我对冯女士一直耿耿于怀，她不该这样做人。我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大表姑，她说我做得对，胡教授和冯女士都是老年人了，万一为这件事身体上出了什么状况，受到谴责的永远是你，我听了这话感到心里恐惧。

接下来，我就到仙湖把排好版的杂志电子小样给他们审查，准备出版。这时印刷厂来了电话，说有人到他们那里去调查，杂志的副总编张XX打电话搅局，他们也出了一份电子版的小样，印刷厂不敢印。我听到这个消息，心情很沉重，就在这时唐大佬给我发信息来，十分关心地写道：“金蝶，柯老已经不在了，凡事要小心。”我第一次感到唐大佬的温暖。我不明白他的用意，他已经到福田区法院起诉我了，还假惺惺地来关心我干什么，难以理喻。唉，杂志不能不出，就是我自己拿钱，也不能让文痞们看我的笑话。于是，我就自已拿钱到印刷厂印出了一千本杂志。杂志出来后，原来那个印刷厂的人来电话说已做通仙湖的工作，全部的费用打到印刷厂去了，让我去签合同。最后，我只拿了我自费出杂志的那笔印刷费，排版设计费和邮寄费都是我自己拿的。仙湖的三万元钱全都被印刷厂吞掉了。柯老已经不在了，我又处于这样一个可怜的位置，我告诉自己：吃亏是福！

深圳的专刊问题解决了，广州的专刊还没有解决，五万元的专刊费已打入中国散文诗学会的帐号，我没有收到钱，我是不会出的。广州联络处主任陈女士给我打电话谈专刊的事，我明确地告诉她去找唐姐。

出版结束版之前，我又梦到柯老，柯老坐在明亮的老板桌后，笑眯眯地望着我说：“金蝶，把杂志结束吧，别写地址。封面在我的文件夹里。”他说完我就醒了。打开他平时放重要文件的红色文件夹，我看见是他的老上级习仲勋写给他的一幅没有印章的手迹。我对我大表姑说了我的梦，大表姑说，你按照柯老说的做准没错。就这样，我自己出钱把杂志的“结束版”出来，又全部寄出去。

我是经过了深圳市福田区法院、深圳市中级法院和广东省高级法院的三个起诉案并案三审裁定：柯老临终前给我的所有资金是我在中国散文诗学会工作十年来的工资和奖金。

所有的事情又都恢复了平静，我每天按着柯老的安排，把所有的资料整理好，目前也只能在我的博客上发出来，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

我还是那句话“阴恶祸更重，谤人如谤已”。

2009-10-27金蝶写于深圳小月馆

附记：我把这此文发E-mail给大表姑看，大表姑看了后，马上来电话与进行一次深刻的谈话，使我对人生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大表姑说：“对于过去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耿耿于怀。你用逆向思维想一想，反而要感谢唐氏姐弟、陈浩夫妻、冯女士和张XX等人，事实证明了你的人品是清白诚信的，柯老是有眼光的，没有看错人，他既然敢把身后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你来完成，也是对你在中国散文诗学会工作近十年的观察和考验后，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你不能让他失望，努力工作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虽然法律上还给了你一个公正的裁定，但是在大家的心目中，你还未必得到他们的认可和信服。你要换位考虑一下，相信你会在你人生的重大转折时期，调整好心态，放下一切忧烦，不应有恨，千万不要走极端，扭曲心灵，伤害自己的身体，以为人生充满邪恶，仇视一切人。你应以健康明朗的心情，用你自己的行动来证明你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你不是最喜欢柯老的散文诗《真诚》“我非常贫困，一无所有。我惟一的财富是我的真诚，我唯一的满足是我真诚，我唯一的骄傲是我的真诚。因为有了真诚，我的目光从不躲闪；因为有了真诚，我的头决不低下。真诚，使我的一生没有悲哀，没有痛苦，没有悔恨。愿我真诚的生命永远闪光！”吗？挺起你的胸膛来做人做事，别以为大家都忘记了你，实际上他们也想让你把他们为中国散文诗所做出的贡献彰显出来，毕竟他们曾经付出过，贡献过，而你又是柯老身边唯一的见证人。写史要学习司马迁，铁笔一支道尽人世的苍凉。什么是文学，文学就是研究人的学问，这里面的学问大了去了，古今中外有谁能够真正的说清楚“思想内层的意识”玄而又玄的大道呢？善待别人等于善待自己，每个人都想快快乐乐地生活，你如果天天生活在仇恨里，这样反而损害了你自己的身体，也使你的三个姐姐一个妹妹，你的亲人为你寝食难安，影响她们正常的生活。为了你的亲人，你也要好好地生活、工作和学习，我想你是一个有自信、有修养、有道德知性的人，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任重而道远。有什么想法再电话告诉我。”

我默默地听着大表姑的语重心长的教诲，不知为何竟然哭泣起来，一肚子的委曲真是难以强咽，不行，我得好好理一理我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