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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十车赤铁消失荒域 梅二先生命丧梅园 (1)

已有 1676 次阅读2016-5-7 08:16 |个人分类:残金儒宋|系统分类:文学分享到微信

第二十四回  十车赤铁消失荒域  梅二先生命丧梅园

 红衣教江南分教红魔门掌门人皮浩晨,在江湖上知名度并不高,在许多人眼里,这个人以及他组建的江南红衣教似乎一夜之间突然出现在淮东荒域,而且时隔不久,他手下的教众迅速发展壮大,短短两三个月,江南红衣教人数便足有一万人之多。皮浩晨年轻时曾经在私塾里做过教书先生,后来云游天下,访仙求道,得到两位吐蕃高僧真传,一位是密宗红衣教麻梵,另一位是萨迦派法王班智达,苦练十余载,练就一双赤焰火龙掌,据说从他掌心能发出一股炽热火气,不消片刻,便可将一块硬木烧烤成焦炭,这一掌若是打在人身上,便会在体表留下一个黑红色掌印,而体内早已五脏俱焚。人到中年,皮浩晨不远千里前往漠北蒙古汗国都城大斡耳朵,以门徒身份拜谒红衣教正副教主麻梵、恩善,深得密教功法精髓,并接受两位教主灌顶,使他的内功造诣突飞猛进。平日里,他给人的感觉是:稳健、谦和、风趣,但战场上的他却判若两人,有如凶神恶煞附体,变得异常凶狠,近乎疯狂,每次作战,战袍沾满敌人鲜血,因此博得红魔称号,他的队伍也被称为红魔军。皮浩晨是个永不服输,有仇必报之人,恐怖的复仇方式和残酷的杀人手段足以令任何敌人心惊肉跳,乃至江湖中人谈起红魔门之时,无不颜色更变,黑白两道人物轻易不敢冒犯红魔门。红魔门势力的迅速扩展,已经使淮阴梅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淮阴梅庄原本就是个让江湖豪强头痛的地方,特别是他们研制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独门暗器,更足以震慑武林各派。即便黑道上的巨寇,敢于杀死朝廷官差,劫掠皇家贡品,但却忌惮红魔门和梅庄的威名,一直不曾有少许触犯。究竟是哪路强人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捅红魔门和梅庄这两个马蜂窝?

一贯以精明强干著称的梅庄二少梅强直至案发十天后竟然还想不通押运的赤铁矿究竟是在何时何地被何许人掉包的。而这宗丢失的赤铁矿却是制造铁将军必不可少的原料。

若要炮弹射程更远,就要有更强劲的推动力,这样的话,就需要研制更猛烈的炸药,炮膛也就必须能够承受更巨大的爆炸力,因此对制造炮体的铸铁强度也就有更高要求。熔炼普通铁矿石铸造的铁炮容易爆膛,只有淮南西路寿州霍邱县(今属安徽)出产的一种深红色铁矿经过特殊处理之后冶炼出来钢铁铸造的铁炮能够达到要求,但这种赤铁矿产量非常少,一年只能采掘一千斤,出炉七百斤优质铁,按照一门远程铁炮耗两千斤铁计算,三年才够制造一门铁炮,而且价格非常昂贵。为了生产第一批两门新型雌雄火炮,南宋淮东火器作已经足足苦等了六年。然而,当火器作的官员兴冲冲查验盼望已久的赤铁矿时,却惊愕地发现,所有的赤铁矿石竟然变成了涂上深红色颜料的石头块。

连这么重要的货物都在眼皮子底下莫名其妙地被人偷走了,这使得一向自视甚高的梅强在武林同人面前丢尽脸面,更是梅庄全体梅姓族人的奇耻大辱。他内疚地等候着爹爹从临安回来,心里已经准备好了接受家法严厉处置。但出乎意料,爹爹这次不但没有严厉责罚他,甚至连一句埋怨的话也没有。正如江湖中人所说,越是事关重大之时,号称梅花剑客的梅鹤就越能稳得住心神。正所谓:雷霆起于侧而不惊,泰山崩于前而不动。这也是他能够在武林独树一帜的原因之一。

梅庄议事厅里,庄主梅鹤端坐在太师椅上,两眼微闭,右手托转两只铁球,左手捻捋须髯,看似静坐养神,实则认真听取垂头丧气站立面前的二儿子讲述护送赤铁矿全程每个细节。

运送赤铁矿属于军事机密,从铁矿区提货,验货,装车,送往码头,上船,沿着淮河靠近南岸一边顺流而下,走五河口,进入洪泽湖,然后走旱路,途经淮东荒域,最后抵达淮阴清河口,一路之上风平浪静,梅强和十六名梅庄镖师寸步不离那十辆伪装成装载石料的四轮货车。

那么这批铁矿石怎么就会不翼而飞了呢?梅鹤一时听不出破绽,当然也想不出答案,但是丰富的江湖经验告诉他,越是似乎表面一切正常的案件,实质里却包藏了更多的诡异和凶险。就冲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使用偷天换日奇妙手段盗走如此大宗重货却又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一点看,还真让他有点佩服贼人的过人计谋和高超技艺,可以断定,窃贼决非泛泛之辈,而是一支具有超凡实力的严密组织,他们的头领也必然是一个非常狡诈的危险角色。“劲敌终于出现了,这事来得好啊,老夫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胆敢向梅庄挑战。”想到这里,他微微睁开眼,射出两道精光,语气平稳而坚定地说:“强儿,挺起胸膛,这点挫折算甚么?梅家人从不气馁,更不退缩。”梅强听了爹爹这番话,立刻鼓足了勇气,身板拔直,语调也恢复了几分自信,急切地问:“爹爹,您看下一步怎么办?”梅鹤淡淡地说:“先不忙,回去好生休息,也许平静下来会使你想起一些有价值却又容易被忽略的线索,三日之后,来这里见我。”梅强转身下去,暗自长出一口气,心里压力也减轻了些。梅鹤目送次子离去,慢慢起身离座,打算回书房,踱出厅堂时,却看见管家梅福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候在门外。

据梅福说,信是由一个过路商贩捎到庄上的,信封上用朱笔写着:淮阴梅庄庄主梅鹤亲启。梅鹤心中赞道:“魏碑体,古朴苍劲。好字!”拆开腊封,抽出信纸,展开一看,上面既无标题,也没有落款,只写了四句诗文,却又变成了瘦金体,文字清秀,似是出自女子手笔,写道:红日坠五河,掀起轩然波;欲问端详事,荒城见阎罗。梅鹤将信反复看了三遍,又眯缝着眼望了望天空,自语:“究竟是哪一座荒城?谁又是阎罗?”

赤铁矿劫案已经过去半月,梅庄依旧毫无反应。祸不单行,在此关键时刻,梅鹤突然染上怪病,高热不退,胡话连篇,三日后神志略微清醒,但仍卧床不起,终日闭门静养,拒绝会见任何人。按说发生如此严重事件,梅庄应该紧急戒备才是,但让江湖人奇怪的是,梅庄内外各种事务照常有条不紊地运作,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谁也搞不懂这位梅庄主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直到三公子梅飞骑快马急火火星夜从临安府赶回来,使得这个处于危机四伏之中却又表面看似平静的诡秘小村庄突然间剧烈地震动起来。有消息灵通人士放出风来,说梅飞此番回家,以看望父亲病情为名,实则是在临安闯了大祸,回家避祸,也有传闻,说梅飞怀揣有关火器神兵的军机密令。

梅飞生得面如敷粉,眼似寒潭,身高九尺二寸,猿臂狼腰,可谓雄健挺拔,相貌堂堂。他的性格就象他练的霹雳剑法一样,迅猛火爆。特别是暴脾气发作之时,几乎六亲不认。他为人直率任性,说话口无遮拦,只要认为对,就会不计后果地去做。

“二哥平时倨傲,这回吃瘪了吧?我若是你,早投河去了,有何面目回来?”气氛凝重的议事大厅里,梅飞当着姨娘、哥嫂、妹子的面这样训斥二哥。虽说梅强既自负又好面子,从来都是他得理不饶人,经常把别人数落得灰头土脸,但现在却因丢失了赤铁矿,从心态上说,就已矮了半截,即便心里不服气,也只好忍气吞声地听着,那种憋屈窝囊的滋味别提多难受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青一阵,表情越来越难看。坐在轮椅上的长兄梅墨实在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劝道:“三弟啊,少说两句吧,你二哥心情也好难受啊。”梅飞道:“光难受有甚用?还有大哥你,怎不带人去查?难道坐等贼人将赃物送回来?”梅墨尴尬一笑,说:“咦?怎地冲我来了?阿爹没发话,哪个敢妄动?”梅飞道:“去寻找赤铁矿,怎能说是妄动吗?大哥行事忒死板,从来不主动。”大嫂梁晶早就看着梅飞不顺眼,又见丈夫被他当众教训,再也压不住火,娥眉一挑,拿腔作调地嗔怪道:“三叔说的这叫啥话?就算你大哥是个没本事的窝囊废,也轮不到你来教训,你有能耐,倒是去将铁矿石找回来呀!不就是当上个区区皇城营六品校尉吗?看把你给威风的,嘁,有甚么了不起?!”她爹乃当朝权相史弥远眼中红人,得力干将,官拜扬州通判,被世人称作三凶之一,梁成大的二闺女,从小骄纵惯了,专爱争风吃醋,呵斥别人。梅飞向来鄙视梁成大人品,对大嫂梁晶从来不拿正眼相瞧,因此也不理她,只问他的母亲林氏:“娘,阿爹呢?”林氏道:“你爹病体未愈,正在静养,不见任何人。”梅飞道:“爹爹怎么偏在这时病倒,孩儿有要事见他。”梁晶刻薄一笑:“三叔这话却又无理,难道阿爹生病也要挑时间?”梅飞却不理她,只当没听见,继续对林氏道:“阿爹想必在琴剑阁。”林氏点点头。“孩儿就去拜见爹。”听到这句话同时,他人已跑到屋外,林氏急忙追出去,喊道:“飞儿,千万别去打扰你爹,他会生气的,听娘的话,快给我回来。”满堂人也都跟着赶往后宅。

琴剑阁座落在西跨院西南角花圃之中,原先是梅鹤已故六姨太龚梅雪居住过的地方。龚梅雪生前非常喜爱瑶琴,将得到的几张天下名琴,收藏于闺阁之中,平日打谱抚琴,故取名藏琴阁。后来龚梅雪辞世,梅鹤非常怀念她,阁中陈设一直保持原样,并立下规定,除了他本人,不许任何人入内,他爱好剑术,于是又将藏琴阁更名为琴剑阁,以表达情感上和爱妾永不分离。

梅飞大步流星来到琴剑阁,隔着篱墙,听见管家梅福正吩咐两个守阁镖师:“三少回来了,正在大堂吵吵,待会儿必来见老爷,三少爷的脾气你们也知道,只要是他想干的事,九牛拉不回,但这回不同寻常,说什么二位也要守住了,千万不能放他进去,若是惊扰了老爷静养,咱们谁都吃罪不起。”梅福还要说什么,忽觉后脖梗子被切了一掌,登时歪脖瞪眼,浑身僵直,两手不停颤抖。那两个镖师一看是三少,正要搭讪,冷不防被梅飞弹出两粒铁蚕豆,正打在膝眼穴上,整条腿都酥麻了,站立不稳,扑通通坐倒在地。梅飞一抱拳:“对不住三位,事关重大,本少爷没工夫与尔等解释,得罪了。”说罢,风风火火闯进阁中。

不多时,众人也赶到这里,却都不敢跨入阁门,也不敢大声喧哗。林氏气喘吁吁,探头向阁内张望,嘴里不停小声嘟囔:“哎哟呦,飞儿这下闯了大祸,这便如何是好?”阁楼里鸦雀无声,一面雕镂梅、兰、竹、菊的四扇紫檀屏风挡住人们视线,透过迷雾般弥漫的香火烟尘,依稀可以看到正厅两侧幽静回廊和关闭的耳房。等了半天,也不见梅飞出来,林氏生怕这个一根筋的宝贝儿子惹老爷动怒,心里未免十分焦虑。三姨娘张氏扭动腰肢来到林氏跟前,似乎非常关切地说:“等了这许久,怎么没有丝毫动静,咱们是否进去看看?”她这么一说,梅墨、梅强、梅红、梁晶也都表示赞同,不约而同地以期待的眼光看着二姨娘,这就使林氏感到十分矛盾,她虽然名义上未被梅鹤扶正,但实际上只是暂时充当了正室角色,如果冒然进去,严重违反家规,主事的她首当其冲就要承担主要责任,但若不及时入内,一旦发生什么不测,迟了就更坏事。还有,这些人表面上关心飞儿,谁知道她们究竟是何居心?不幸灾乐祸就不错了,说不定还想借机进入阁内窥探秘密。传闻龚梅雪生前有一册棋谱,乃是琴棋道人编著,修炼内功心法的旷世奇书,却不知被她死前藏在何处,据分析很有可能就在这座阁楼的某个隐密之处。“你们想得倒美,我当罪人,你们得利,休想!既然我横竖受罚,倒不如自己去探看。”这么想着,嘴上却说:“不劳你们担责,我一人进去,你们在外等候,出事有我当着。”说着就要独自进去,却见梅飞阴沉着脸从里面出来,又随手关上阁门,转过身,对娘道:“阿爹说了,还要辟谷静养一个月,才能完全康复,其间禁止任何人以任何借口进入阁院,违者将受到家法严厉处置。庄上之事仍维持现状,暂由娘与大哥管理,并火速派人,将二叔请来,坐镇梅桩。”又去将梅福等人穴道解开,训斥道:“就凭你们稀松平常的本事,根本不配给我爹守门。爹爹有话,从明天起,由二哥亲自把守琴剑阁。”张氏娇艳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神色,梁晶心说:“看他那副倒霉相,八成是挨了一顿臭骂,活该!”

众亲眷陆续散去,梅飞将大哥、二哥叫到花圃僻静角落,四下里看了看,确定附近没人,这才压低声音说:“二位哥哥,实不相瞒,方才我找遍整座楼阁,根本没见到阿爹。”两人一听,都很惊愕,梅强疑惑道:“除了琴剑阁,阿爹会去哪里?”梅墨也深感诧异,又觉得难以置信:“不能啊,爹爹这些天一直住在阁内,绝无外出之理。”梅飞又从袖里抽出一张纸,展示在两个哥哥面前:“你们看看这封信。”梅墨接过信,轻声念道:“红日坠五河,掀起轩然波;欲问端详事,荒城见阎罗。显然不是阿爹的字体,这信是谁写的?写给谁的?没头没脑的,到底是何用意?”梅强道:“三弟于何处发现这信?”梅飞道:“就放在三楼密室书桌上。”梅强仔细将诗读了两遍,仍然不懂,便问梅墨:“大哥,你看明白了么?”梅飞道:“大哥到哪儿明白去呀?你都多余问他。”梅墨摸了摸脑袋,憨憨一笑:“我虽不明白,但我却知道有一个人必定明白。”梅强、梅飞异口同声地问:“谁?”梅墨道:“四弟。”梅强皱了皱眉,神情厌恶地说:“他不是北上远游去了么?按照往年规律,最快也要暮春才回来。”梅墨道:“但我昨晚却看见梅庵有灯光,还隐约听到琴声。”梅飞一听,就要去找四弟梅贞,却被大哥一把拉住:“三弟莫急,四弟脾气古怪,冒然前往,会使他不悦。”梅飞道:“时间紧急,顾不得许多,阿爹失踪,他焉能袖手不管?”梅墨道:“话虽如此,但他乃求道之人,思想奇怪,非我等俗人可以理解。”梅飞不屑一笑,道:“他求道,那已成往事。他若叽叽歪歪,推托不管,我们便拿家法惩治他。”梅墨笑道:“到头来说不定谁教训谁,要得罪你去得罪他,我可不愿招惹麻烦。”梅强满腹怨气地说:“四弟从小行事诡秘,让人捉摸不透,每次我与他谈论,总搞得不欢而散,我可不愿自讨没趣。”梅飞不久前与梅贞闹得不欢而散,也不想独自去见四弟,但眼下却又非去不可,于是说:“既然两位哥哥都打退堂鼓,好吧,为了咱爹,我就当一回恶人,但二位哥哥必须同往。”梅墨道:“这倒可以。”梅强道:“三弟,我还没问你,你这次十万火急赶回家,该不会只为探望爹病情吧?”梅飞严肃地说:“涉及军事秘密,二哥最好休问。”见梅强面露尴尬之色,又解释道:“二哥莫怪,说实话,我也不知详情,即便知道,也不便透露。兵部侍郎庄夏一再叮嘱,务必将蜡丸密函亲手交给阿爹。”梅强听了,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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