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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十三天

已有 2085 次阅读2010-2-16 08:18 |个人分类:我见我闻|系统分类:女性世界分享到微信

“噩梦”十三天_图1-1 


(就在我带妻子看眼病的过程中,无意中瞧见—个眼科主任的桌面上,玻璃板底下压着一张院办公室发的文件:“省厅级的领导由院长亲自接见诊治;市局级的领导由科主任亲自接见诊治”)

 

读罢上海《大众医学》杂志一九九九年第九期题名为《我在加拿大当“助产士”》的文章(作者麦琪),深为异国对人、对产妇的尊重、关怀所感动,他们对病人及其家属的人性化服务,使我们这些早已习惯遭白眼的中国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或是如听天方夜谭……,我回顾五年前妻子临产前后的一幕幕噩梦似的遭遇,我们中国人是如何对待我们自己的呢?想来真可谓“往事不堪回首”啊……

 

我妻子生产前,我们特意选中了市妇幼保健院,以作为我家小宝宝的接生医院,因为该医院离我们双方父母家都很近,再加上当时市里正修立交桥路不好走,这件事很快就这么定下来了。我妻子的大学同学听说了,也极力劝我妻子进这家医院,因为她就是在这家医院生产的,说这家医院在饭里掺有催奶药,这样就不用担心孩子生下来没奶吃。颇有爱心的妻子闻听喜不自禁,盼望着早日住进这家曾给她作过产前检查的“爱婴医院”。

 

在我当时的头脑里,女人生孩子是不应该有什么问题的,因我单位女同志生产都没出什么问题,何况今天医疗条件又这么发达,我们又是居住在发达的省城。记得当时我有些担心的,倒是我们的小宝宝了,生下来不会缺点或多点什么吧!

 

十月六日是妻子的预产期,还没有丝毫的动静,不过我和妻子都不太着急,因为围产保健都是让医大教授做的,教授说让我们放心我们能不放心吗?只是我妻子的腿有一点儿浮肿,岳母说她当年怀我妻子时脚肿得比这还粗,我妻子从小娇生惯养,岳母这样说是为了给她鼓劲儿,却把产前检出的尿蛋白和血压高给忽视了,对此医生也没有丝毫的提醒,我们也缺乏这方面的医学常识。

 

十月七日晚妻子尿中见红,我和岳父、岳母把她送进了市妇幼保健院,很快就办了入院手续,我留下来在待产室守护着妻子,只见摆放着十多张床位的待产室脏乱不堪,蚊子、苍蝇因怕冷都钻进了屋子里,日光灯下竟然有一只小老鼠跑来跑去。

 

十月八日晚饭后,岳父、岳母前来医院探望,我妻子还相安无事,她在医院里呆了一整天,看到别的孕妇哭的哭、笑的笑,着实没背什么思想包袱,还学这个笑那个觉得生小孩真有趣,我岳父说等你生的时候就不觉得有趣了,不料想这话可真叫他给说中了。

 

我岳父、岳母刚走后没多久,大约九点十分的光景,我妻子来了阵痛,我急忙去找值班医生,她听了我报告的情况后,连过来看一下都没有,让我等阵儿“稠”时再叫她。这时,我妻子十五分钟左右来一次阵痛,后来间隔的时间就越来越短了,腹中的痒水哗哗地直往外流,我连忙去叫值班医生,她让一个睡眼惺忪的小护士来看了看,那小护士说拿东西把屁股垫高一点就行了,还特意交待我等阵儿四、五分钟来—次时再去叫医生,说完她就溜回屋里睡觉去了。接下来,我妻子的阵痛一阵儿稠似一阵儿,我多次去叫当夜值班的医生,这个母猪躲在屋子里睡大头觉,传出话儿说就是这样不要紧的,气得我真想把她门上的玻璃给砸个稀巴烂。

 

我妻子说她的腰就象断了一样,这样平躺着不行,她执意要坐起来,可等她坐起来后,不料痛得更加厉害了,她要我弓起腰在她背后给她当垫子靠,这样子她才觉得好受一点——由于不是那种可以升降的病床,我也只好乖乖俯下身子,临时充当她的靠垫了。我一边用好话安慰妻子,一边用笔在本子上记录着阵痛的间隔:五分钟、四分钟……。后来,不知为什么,阵痛间隔就逐步延长了。我潜意识中在问,我这种无可奈何的记录对得起妻子吗?这种记录除了作为失职医生的罪证外,它能够阻挡了妻子不出什么意外吗?可不记录我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从被窝里把那猪狗不如的值班医生拉出来羞辱一顿?我一说,妻子连忙制止我叫我千万别这么蛮干!

 

一九九四年十月八日夜,这是我今生今世所经历的最为黑暗漫长的一夜,我妻子的精神倍受焦虑的折磨,她就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刻,也是以母亲特有的爱心,在惦记着我们的小生命,一遍又一遍地对我说:“快叫医生来看一看,痒水流干孩子就危险了”。我又去叫了多次,那只酣睡的母猪还是不露面,焦虑感、被遗弃感使我几乎接近崩溃。十月九日天刚刚亮,我岳父母就早早来到了医院,当他们得知我俩是如何度过了这难熬的—夜后,直后悔昨晚没有留下来陪我们。现在想来,他们就是昨晚留下来陪我们又如何呢?连我们信任的白衣天使都变成了恶魔,病人的痛苦和无助会让恶魔揪心吗!接着,我母亲也早早来到了这家医院,曾是妇产科大夫的她,一直蹲在病床前拉着我妻子的手,鼓励我的妻子坚强些、勇敢些。那个值夜班的医生美美地睡了一觉,这时过来例行检查时,她说我妻子的宫口还没有开呢,还一个劲儿地埋怨我妻子,意思是说我妻子“雷声大、雨点稀”,她心里肯定怪我妻子搅了她昨夜的好梦。

 

上午后两节有我的课,看到妻子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想去学校上课了,家人一听都劝我去上课吧,因为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此时,已经神志恍惚的妻子,一听说我要去给学生上课,她拉着我的手不停地说:“旅子,别走!别走!”我们都是毛泽东时代教育出来的人,所以我根本耐不住亲人们的劝说,他们又是说我呆在这儿没有用,力劝我还是别耽误给学生上课。

 

于是,我怀着忐忐忑不安的心情上班去了,等我下课后回到了医院时,我妻子她已经双目失明了,只见她的鼻孔插着输氧管,手背上扎满针正在输液。我的心—下子就像被人拽住了一样生疼,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呢?我妈妈说我刚走不久,我妻子她浑身开始抽搐,接着她就昏迷过去了,时不时说一些“胡话”。恰在这时,我妻子又开始狂燥起来,她闭着眼睛边抽搐边说:“痒水流干了,孩子就危险了!”这是她昨晚上一直担心并说的话,可惜她并没有得到医生或者护士的指导。现在,床边的一个护士开始“指导”了,她叫我们死死地按住她,我大声地喊着妻子的名字,我这才知道她已经认不出我了,紧接着她又昏迷了过去。看着妻子为生孩子遭受的痛苦,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我认为,她这是精神上经受整整一夜的刺激才成这样的,因为昨夜一直就不见值班医生露面。我们身旁站着的那个女医生说:“昨夜就是我值的班呀,你们怎么不去叫我呢?”我说我叫了你多少遍你都不来,你说等到阵儿稠到五分钟再去叫你,我等到阵儿稠到五分钟叫你你不来,等到阵儿稠到三分钟一次又去叫你你还是不来,我都用本子给你记着呢,你躲在屋子里一直不照面还好意思说吗!这个女人如果不说是她昨夜值的班,我还真不知道值班医生长得什么模样呢。只听她寡廉鲜耻、强词夺理地说:“我还以为你说的是十五分钟来一次呢!”我气得真想当面大骂她一通:你这个不要脸的母猪、母狗,你可真会当面说瞎话!我拿出了昨夜的记录想和她理论,妈妈暗中推了我一把,示意我救人要紧别和她一般见识,我这才强压住心头的怒火。

 

午后,我妻子的病情开始恶化,在她抽搐的过程中,医生让我死死地按住她,只听她痛苦地惨叫一声,两只眼球象扭麻花似地在眼眶中转了好几圈,随着眼皮像打闪似地不停扇动,泡沫便从她的喉咙往外冒了起来,医生们赶忙过来抢救,一针针药剂不停地打进我妻子的身体,可还是不见有丝毫好转。之后,就见医生们象小老鼠似地一个个都溜走了,只留了个小护士在做已被补过的观察记录,这可真是名行其实的“观察记录”啊,昨晚去哪儿了呢为啥早不观察呢?此时我妈妈充当了护士的职责,她不停地把堵在我妻子嗓门里的痰液用吸耳球吸出来。

 

看到这种情况,当时我已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就到外面拦截并跪求医生,让他们别走快给我妻子治病,可她们个个却象瘟神一样无动于衷,有个被称作主任的老女人还大声训我。被激怒的我站在病房门口,一边哭诉她们这些白衣天使们的失职,一边责骂她们的良心让狗给偷吃了。我将妻子送来时她还是好端端的一个人,想不到结果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气得痛不欲生拿自己的头往墙上乱撞,被路过的好心的病友家属们一把拉住。

 

等我冷静下来后,我和家人都认为不能再这样干等下去了,我要求医院尽快给我妻子做剖腹产,由于我刚刚的叫骂让医生们很难堪,那个姓李的小头目医术不怎么样,不仅脸难看话难听架子还很大,她说你们愿去哪儿做就到哪儿做去。

 

下午四点钟,即医生们撇下我妻子四个小时后,医院方面首次与我们打照面,他们给我们送达了所谓的《病危通知书》,对他们这种极不负责任的态度,我岳父气得当即就把通知书扔在地上。一个小时后,当班医生将正在给我妻子输的药液拔去了,正在输的氧气也不让继续输了,我问这个医生为什么她只对我说不用了,当时我还真没有猜到她们的险恶用心,我不知道是因为我不理智的责骂惹的祸,还真的以为这些“白衣天使”多么纯洁似的。也许是岳父把病危通知书扔了的缘故,不久,医院又重新下了一份《病危通知书》。

 

我的婚姻介绍人一听说我妻子难产的消息,便拖着怀孕八个月的身体到了这家医院。她报怨我们为啥不早一点给她打招呼,她说这家医院正好有熟人,她的熟人还是医院里的书记呢!我们很快找到了医院刘书记,她说这个事儿得尽快找到胡院长,要开刀只有她才能做这个主!十月九号正好是个礼拜天,电话昨联系都联系不上胡院长,等到最后好不容易联系上了,院方又说没有车前去接胡院长,我们病人家属急得围着她们团团转,我这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热锅上的蚂蚁!不过还好,胡院长终于在这个难熬的夜里来了……

 

九点正,我和岳父被叫进了胡院长办公室,胡院长紧绷着面孔严肃地对我俩说:“听说你们对我们妇幼保健院很有意见,如果你们认为我们这儿不行的话,你们说吧愿意去市里的哪个医院,我就派车送你们去哪个医院!”我想向她解释一下我们昨晚的遭遇,我岳父急忙偷偷拉了我一下,接着,他对胡院长说对你们一点意见都没有,现在关健是病人不能一直这样拖下去呀,得请你们赶快做出个抢救方案,我们家属认为最好是做剖腹产。胡院长说,我请你俩来其实也是和你们商量一下,看你们同意不同意给病人做手术,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们医院方面马上就去做准备,这是一份合约你俩认真看一下,除了这上面的五条外还得再加上几条,也就是说假如出了这几种意外的话,我们妇幼保健院方面概不负责。

 

我对这种“逼约”真有点儿想不通,你打印好了的五条为啥又多加几条呢?想不到我岳父一口就应承了下来,我也只好拿起笔胡院长说一句我写一句,一共又写了大概三、四条吧,写完后胡院长就叫我签字。在保大人还是保小孩的问题上,我说了声最好是两者都保吧,胡院长大为不满地说这样就没法跟你谈了,我看了看身边的岳父,说在不能两全的情况下,当然是先保大人了。

 

胡院长说就照你们说的办吧。

 

在胡院长的亲自指挥下,术前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走廊里经我身边过的女医生们故意大声地抱怨:“晚饭还没有吃呢,就让俺做手术!”我岳父一听马上到街头买来两箱饮料,往她们医务室里头一放,白衣天使们的脸色很快就转阴为晴了。当医生来听我妻子的胎音时,老半天才听到极其微弱的心跳,这时我内心虽说还是七上八下没有底,但比起先前医生们的不管不问来,多多少少地感到了一些安慰。

 

晚上十点钟,我妻子被我们家属抬上了二楼手术室,我们两家人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我真不知道如何形容当时焦虑的心情,我们就像是在参与一场赌局,只不过我们所下的赌注不是钱,而是两条本应该活生生的人命。

 

我蹲在手术室外的台阶上想了很多、很多,我弄不明白有些“白衣天使”,为什么对人的生命这东西那么漠然,就像昨天晚上值夜班的那条母狗,她是阎王爷可以对人命生杀予夺吗?即便是阎王爷也没有乱来的权力呀!不该走的也把人家的命给勾走?啥玩意儿!再者我想,难道所谓的“熟人”、“关系”就这么神吗?是熟人就尽心尽责不是熟人就撇一边,是谁给她们不把人当人看的权力呢?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震惊,因为我已暗自下定决心了,我的妻子、孩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昨晚那个女医生就别他妈继续混世了……

 

不到一个小时,我的女儿被活着抱出了手术室,热情的医生特意让我们看了看,那孩子面目苍白毫无血色,连哭的力气恐怕也没有了——因为我一直就没听她哭过一声。

 

晚上十一点钟,我妻子被活着抬出手术室,医生们说她母女俩相安无事,我们每个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我岳父禁不住掩面失声捅哭起来。夜里,我和母亲留下来陪着我妻子,这间不到十平米的特护室很冷,原来是北面窗子上的玻璃烂了个口,一只昏暗的灯泡被人用纸罩上,这才聚了—点点儿昏黄的光。没有任何一个护士在跟前,只有氧气瓶伫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我们,我一会儿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妻子,一会儿望望我妈妈怀中象猫一样可怜的女儿,一直矛盾着的内心忧喜参半。从昨天晚上算起,我已是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我妈妈劝我吃点儿从医院买的饭食,我说自己实在是吃不下去,妈妈问我是不是嫌弃医院的饭(里面掺有催奶药),我说这家医院让我感到极其恶心。

 

凌晨三点钟,我妻子慢慢地苏醒了过来,只见她还惊魂未定地呻吟,我想首先要卸掉她沉重的思想包袱,就兴高彩烈地对她实话实说:“你别害怕了,医生已经给你做了剖腹产,你生过孩子了。”我妻子说我骗她,妈妈抱着孩子让她看了看,我特别留心妻子的表情,留心她看孩子时的眼神——她竟然能看清楚孩子,我大喜过望,真是上天有眼啊,善有善报——我妻子能看清楚了,我终于使她相信了事实。

 

十一日上午,胡院长专门来看了看术后情况。晚上,我叫护士给我妻子加药,刚换班的护士找也不找,就对我说你们的药滴完了,这个本应以南丁格尔为榜样的护士,根本不听我的解释甚至是反对,随手就把针头给拔掉了。不一会儿,只见她又找到了那瓶药,毫无愧色地说给我妻子扎针,如果你刚刚听我的话,还用我妻子再挨一针吗?这不是白白地折腾病人吗?如果是因为我的骂你记仇,你这医院和魔窟又有啥区别呢!也许是怕我的指责吧,中国特色的南丁格尔先发制人,她说我们把灯给罩住了,这样子怎么给病人扎针?我说根本就不是我给罩上的——我把以前病友用报纸做的灯罩取下来,她这才闭住了她那张优雅的嘴巴。

 

术后的第三天,也就是停用消炎药的当天,我妻子的左眼就发炎变红了,让医生看过后说是“红眼病”,过两天就会痊愈的,谁知这“红跟病”一直拖累我们整整两年。夜里,北风呼、呼地刮个不停,特护病房冻得人直发抖,院方没有一个人过来问候一声。十九日,也就是我们入院整整十三天那天,当妻子走出医院那条黑黑的长廊时,我和妻子都有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感觉,是啊,噩梦该结束了,外面虽说风刮得很大,但是有灿烂的阳光照耀着……

 

看看上海《大众医学》杂志上登的加拿大,人家的妇女去医院生孩子时,接诊护士一开始就介入接生的过程,为病人擦汗、喂水,那种天使般的爱心,无不使病人及其家属感动。当仪表显示胎儿的心跳明显减慢时,医生和护士立即帮助产妇变换体位,同时让手术室做剖宫产的准备。回顾我妻子在妇幼保健院的遇遇,我这个外行竟然成了妻子的助产士,本应有医生、护士陪伴的却只有我一人,妻子腰痛并叫喊了整整一夜,精神上受了那么大的刺激怎么会不“难产”呢?我虽然没有学过什么医学,但我认为妻子出现产前子痫,那一夜的恐怖和无助是直接的诱因,如果她精神上是信任和放松的,子痫的出现是完全有可能避免的。我不能不责怪那些失职的医务人员,她们的确是些猪狗不如的东西,一出现责任就往别人的身上推。不管她们有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据说修立交桥影响效益,医院少发他们奖金,所以她们就拿病人及家属撒气),谁有权利拿人们的生命当儿戏耍呢!接着,我就开始了带妻子新一轮的往医院跑的过程,因为她左眼的“红眼病”总也不见好转,就在我带妻子看眼病的过程中(那时常常去郑州市第二人民医院),无意中瞧见—个眼科主任的桌面上,玻璃板底下压着一张院办公室发的文件:“省厅级的领导由院长亲自接见诊治;市局级的领导由科主任亲自接见诊治。”原来在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人仍然是被各方诸侯(权力)分成三六九等的,如果自己不入流就不要高看自己,方法还是有的那就是找熟人通关系,反正不能够像我们那样挺在那里等死。这样说来,我们中国还是有一部分人能够享有人权的,即在我国市局级以上的广大干部中,是根本不存在像美国所谓的人权问题的,对于这一点我国政府应该针锋相对、理直气壮加以驳斥——不是所有的中国人都没有人权,我们毕竟还是有一部分人有人权的吗!

 

有时,我望着活朋乱跳、聪明伶俐的小女儿,享受着平凡而宁静的幸福家庭生活,矛盾的心情总是久久不能平静:若不是婚姻介绍人的及时到来……,若是她压根就不认识医院领导……,若医院的胡院长不亲自主刀……,我真的不知道该感谢谁为好,也不知外国人遇到我这种情况是咋处理的,反正我几次想带老婆孩子到医院感谢人,都被我清醒后的理智给驱逐回来了,你不要再自己作践你自己了!是你少给他们一分钱的医药费了吗?回答是没有!我不仅没少给他们一分钱的医药费,结帐时就连他们市妇幼保健院的一位护士还感叹说:“怎么这么贵的医药费呀!”记得当时总共花了近三千元人民币,相当于我们一个人一年不吃不喝的工资了。唉!难道不正是我们自己太作践自己的缘故,他们这些本应是病人守护神的白衣天使,才敢无视我们大家的存在而堕落为魔鬼的吗!

 

1999年10月9日

记于女儿生日之际

 

 

附:我在加拿大当[助产士] 麦琪 http://www.80075.com/linchuangyixue/200808/13-357458.shtml

1998年10月22日晚,我的朋友丽出现临产征兆。她丈夫纯在19点30分打电话给我,问我能不能陪他们一起去医院。我马上赶到她家,30分钟后我们驱车到达不列颠哥仑比亚省最大的妇产医院。

接诊护士看到丽由于阵痛而不断呻吟,立即安顿她在舒适的椅子上坐好。首先询问她的医疗保险号和家庭医生的电话号码,并立即通知该医生。随后从计算机中查出丽的病历,一边安慰她,一边简要而详尽地询问有关情况,甚至问到皮肤是否对胶带过敏。

丽被安排进入3号产房。这间产房带卫生间,墙上贴着碎花墙纸。在我看来,如果不是中间安置着产床和仪表,它不像病房或手术室,倒更像一个温馨的卧室。我知道在这里,丈夫可以在妻子分娩的时候一直守护在身边,但我担心我会不被允许在场。那位助产护士得知我是丽大学时代的同学,非常赞赏我在这个特殊的时候能来陪伴她。她告诉我们,家庭成员和好友的在场,对产妇是极大的安慰和支持,对产程的顺利进行至关重要。她一边帮助丽换衣服一边幽默地说:“只要有足够的空间,来几个都可以,当然宠物除外。”

一进入产房,丽和胎儿的心跳就开始被监测仪表持续实时显示。助产护士对产妇做了详细的询问和仔细的检查,态度非常和蔼。不一会儿,一位医学院的女实习生走进来,先礼貌地介绍自己,然后请丽和纯允许她介入接生的过程。她以柔和的声音不时地和丽谈天,分散丽的注意力以减轻宫缩带来的阵痛。护士不断地为丽擦汗,喂温水给她喝,每次检查后都替她理好衣服、盖好被单。

当丽宫缩频率加快、阵痛加剧时,护士让她使用吸气面罩作深呼吸,吸入氧气和乙醚的混合气体来缓解痛苦。当这种方法逐渐失去效用时,便开始使用硬膜外麻醉。这是这里的医院普遍使用的一种麻醉方法,既能有效镇痛,又对产妇及胎儿影响极小。护士介绍这种方法时,提供了数种文字的简要说明。丽在初产时就使用过这种方法,所以完全愿意接受。硬膜外麻醉由专门的麻醉医生完成,在实施麻醉前,医生同样详尽地问了有关情况,然后在丽后背的某一位置插入针头,麻醉药液顺着针管一点一滴地输入体内。丽明显感觉舒适很多,她告诉我,以后基本不会再有痛感,到孩子出生时用力就是了。

在丽情况稳定时,房里至少有一名护士在场,不间断地监测产妇和胎儿的情况。有一段时间,仪表显示胎儿的心跳明显减慢,医生和护士立即帮助产妇翻身,变换不同的体位,同时让手术室作好剖宫产术的准备。还好,胎儿心跳很快恢复正常,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不久,丽的家庭医生也赶到了。由于家庭医生对产妇的整个怀孕过程都很了解,他的在场,使产妇又多了一重保障。

产程的最后阶段开始了,丽忽然想到自己要看分娩的过程,而护士居然神速地拿出一面带支架的镜子,放在合适的地方来满足她的要求。据此,我猜想丽不是第一个提出这种要求的产妇。护士要纯和我站在丽的两边,一人抓住她的一只手。宫缩来临时,医生、护士不断指导和鼓励丽:“用力,用力!你做得很好,再用力。”纯抓着妻子的手,不断地亲吻她的额头。产房里所有的人都表现出对产妇的关心和爱护,产妇的尊严在这特殊场合也时时被考虑到和保护着。

10月23日凌晨3点35分,婴儿终于顺利降生了,是个健康漂亮的男孩。房间里的医生、护士纷纷祝贺幸福的母亲和父亲。丽在分娩的最后时刻会阴有一点撕裂,胎盘娩出后,那位医学院的女实习生又一次征得丽的同意,在医生指导下对伤口进行了缝合,并再一次向产妇表示感谢。婴儿被放入暖箱进行脐带处理,虽然他的身上沾满血迹、粘液和胎粪,但护士并未给他清洗。这里的做法是婴儿出生后6小时才进行清洗,据说这样做对婴儿的皮肤有好处。

暖箱里,在橙黄的灯光下,婴儿饱满的小脸真像初升的太阳。护士给他穿上一件小衣服,带上一顶小帽子,用柔软的布将他包好,把他抱给母亲。丽身上的点滴针头尚未拔下,护士就开始帮助她让婴儿吸吮初乳了。纯站过来,让我给他们三人拍下合影。护士为产妇清洗伤口、换卫生巾、擦身、清理产床,她的态度始终是温和耐心的,仿佛产妇是她的亲姐妹。然后,丽被扶下产床,坐到轮椅上,睡着的婴儿躺在母亲的怀里,护士和我们一起送他们去病房。婴儿由那里的护士照顾,丽疲惫地睡着了。

回到自己家里,已是清晨6点30分了。虽然一夜未睡,然而当了一回“助产士”的新奇经历,仍然让我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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