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是我说的，而是我们伟大的革命导师马克思的座右铭。但是，我对此表示怀疑。因为我书读的少，马克思的座右铭我不是从马哲的经典著作中知道的，也不是从党报党刊上知道的，具体是怎么知道的，我记得不太清楚，可能是小道消息吧。小道消息最值得怀疑。没有从大道消息获知马克思的座右铭我感到很遗憾。看来，我还得深入地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只是不知道该不该带着怀疑的态度。

　　

　　怀疑好象是个贬义词。谁受到怀疑心里都不会舒服，当然怀疑别人的人心里也不会好受。如果领导同志经常怀疑他的下属对他不忠，那么肯定不利于这位领导同志的身心健康。如果领导同志怀疑他的上级对他不信任，那么他肯定晚上觉都睡不香。夫妻之间这种最亲的人相互怀疑，那就更让人痛苦了。我真希望语言学家把“怀疑”这个词取消，可那又会让人有苦说不出。

　　

　　中国的人事关系很复杂。这主要是因为我们中国人喜欢利用关系网来办事，而不是喜欢利用制度。关系网遵守的是潜规则，人与人之间因利益而相互“信任”。但是，这种利益缺乏明确的强有力的制度来保障，所以，相互信任只能是表面现象，在重大利益问题上对他人不有所怀疑简直是250一个。但是，怀疑必须藏起来，信任和笑脸必须表现出来。唉，中国人活得真累。

　　

　　怀疑让人累，那不怀疑呢？我十多年前看报纸，不喜欢也根本没有想到用那种让人讨厌的怀疑态度，所以看报纸轻松愉快。还有，就是以前看报纸的机会少，有报纸看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但是，随着报纸越看越多，就发现了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报纸上说，科学家认为多吃什么什么对人有好处。过了两年，报纸上又说，吃多了容易得癌症。唉，我上当受骗两年多，你说气人不气人。当然，以前这种让人生气的事情还有很多。我实在搞不清楚，马克思的座右铭为什么不经常在党报党刊上宣传？好让我们老百姓早点拥有哲学家的头脑。

　　

　　我们应该怀疑什么？怀疑亲友？怀疑同事？还是怀疑政府？不管怀疑谁，我们都会痛苦，而且这种痛苦与我们对怀疑对象投入的时间、精力和感情成正比。所以，对于任何人和事，我们在投入大量时间、精力和感情之前，应该有意识地去怀疑，比如说制度。对于制度，我们不可避免地会投入大量的时间、精力和感情。这种投入往往是迫不得已的。所以，我们更需要用理性去主动怀疑制度，怀疑制度是否可以有效地避免人犯错误。制度也是怀疑的产物，是怀疑的集中体现。制定制度不应该有任何虚伪的想法，必须敢于把怀疑公开，敢于说怀疑有理。因为制度必须怀疑所有的人和事。基础理论也具有极大的怀疑价值，因为基础理论具有普遍的指导意义，我们不可避免地会投入大量的时间、精力和感情去运用它。

　　

　　怀疑既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它处于肯定和否定之间。它让我们提出问题，让我们不得回避思考，不得远离矛盾，不得安于现状。它让我们时而体会痛苦，时而享受幸福。

　　

　　怀疑一切，重点是要怀疑关系到我们根本利益的重大事情。怀疑，既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是思考。

　　

　　　　　　　　　　　　　　　　　　　　　　　　　　普进峰 2004、8、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