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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庄重的初恋(4)

已有 1737 次阅读2010-2-18 09:19 |个人分类:小说原创|系统分类:家庭生活分享到微信

4

那天是一个星期日,我去见琼姐时她刚刚起床,正蹲在门前的地上刷牙,我小声征询似的问她:“今天的天气一定很热,咱们四个还到河里游泳吧?”我想通过此举使他们重归于好。

琼姐毫不领情地冲我说:“算了吧!你云姐以为我又在打啥鬼主意呢,你就是用轿子抬她也不会去的!”听她这么说,看来云姐不在她宿舍里。琼姐见我不答话,又说:“对了,庄重你会不会钓鱼?不如咱俩带上渔竿和吃的,到河边去钓鱼煮野餐吃,你看咋样?”我连声对她说:“好、好、好!”高兴得差一点跳了起来。

我让琼姐先准备东西,自己有点小事去军哥那儿一趟。

琼姐闻听以为我要通知军哥他们,就对我说若是他俩去的话她就不去了,无论我怎么解释她就是不相信,非要我说出找军哥到底有啥事儿?无奈,我只得实话实说,把给军哥准备好的避孕套拿了出来,琼姐脸一红头一低便不再拦我去了。

军哥的宿舍门上落了锁,本以为云姐会在他屋里,谁知他们早就窜没影儿了,我只好装着那些东西,又回到琼姐那儿。

琼姐用塑料布包了那只小煤油炉,又带了把刀子和一只小钢精锅,锅里放着两只洋铁碗(搪瓷碗),我对她说了没见到军哥的事,琼姐漠然地应了一声。我见她又要准备筷子,就对她说:“筷子就不用收拾了,到河边拿刀截根荻子,想要几双筷子都可以。”我让琼姐找来一枚钢针,在灯头上烧红折成渔钩的形状,说渔竿也不用到处找了,河边的荻子就是现成的。琼姐把所要带的东西,都装进一个大面袋里,然后把袋子绑在自行车货架一侧,我骑上自行车带着琼姐就上路了。

到河边时已是上午十点钟的样子,我们把车子锁在河边的荻丛里,尽管周围老远没有一个人影儿,琼姐还是说了句让我费解的话:“咱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吧!”

我学着琼姐的样子卷起裤腿,背着那一袋子家什,被她牵着手往河的上游走去。琼姐在前面帮我拨着荻子开路,我们就这样一直往西走了很远,最后选定在一个幽静的河湾停下了脚步,这里荻丛茂密偶有滩涂,就像书上读到的“桃花源”似的人迹罕至,估计绝对不会有人打搅我们钓鱼的。

我内心由衷地蒸腾出一种幸福感!不知道琼姐为啥会单独和我一起玩,我从来没领受过任何人对我如此器重,可琼姐她这样做了,是因为我的商品粮身份?还是我对她唯命是从……不要考虑这么多了,只要我和她在一起感到愉快,这不就行了吗!

我们俩通力协作放倒了一大片荻子,权当我们的“根据地、大本营”,然后再把琼姐带来的蓝格图案的粗布床单,系住四角往荻子杆上一扯,就是一个很不错的小凉篷。

我累得往凉篷下松软的铺上顺势一躺,就“呼哧、呼哧”喘起了粗气,心脏也“砰、砰、砰”狂跳不停。看起来琼姐也累得够呛,她和我头碰头地躺了下来,用手轻轻地摸着我的脸,关切地问:“累坏了吧!”她见我不吱声,就扭过来头看着我说:“你在想什么呀?”我望着被床单分割的天空,内心的确没有任何别的念头,满脑子尽是革命呀、浪漫呀的东西,还真曾为生不逢时而苦恼过,恨自己没能赶上轰轰烈烈、如火如荼的革命年代。

我对又追问我的琼姐说:“你可以想像一下我们俩,像不像被敌人包围的新四军战士,我身负重伤不能动弹,你是连队的一名女卫生员,为了追赶上咱们的大部队,怎样才能冲出敌人的重重包围呢?”我把这奇异的想法讲给琼姐听后,她乐得嘿嘿直笑,不停地用手拨弄着我的头发,我感到痒痒的非常舒服。

琼姐得意地说:“你这个小脑袋瓜里不知道整天都想些啥,我早就看出你和别人不一样!”

那年代就害怕和别人不一样,我焦急地问她:“怎么个不一样法儿?是比别人差还是比别人强?”琼姐回答说:“当然比别人强了,你将来比建军他们有前途,人站得高才能看得远嘛!”

我听了她这一番话,心里感到热乎乎的,就默默地起身到河边钓鱼去了,我心说一定要让琼姐中午吃上我亲手钓上来的鱼。琼姐手里拿着我借她那本《连心锁》过来陪我,她一会儿随手翻翻书,一会儿给我扇两下风,我越是急就越钓不上来鱼,一直到中午也没有任何收获。

琼姐哭丧着脸一本正经地对我说:“还以为你很会钓鱼呢,我什么东西都没带,你说咱俩午饭吃什么呀?”

我知道她在故意骗我,就存心逗她说:“你可不能叫我这个伤病员活活饿死,红军过草地没干粮吃,就挖野菜、煮皮带吃;这河滩里没有野菜,我的腰带是帆布做的不能吃,咱干脆把你的皮带煮煮吃了吧!”说罢我就用手去抽琼姐的皮带,她骂了我一句“你这个小混蛋”,就笑嘻嘻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接着,我也起身一边活动蹲麻的四肢,一边收拾渔钩往回走去,并且还在为自己刚才的机灵窃喜,谁知一不小心被一根倒伏的荻子绊倒在地,当我正准备从地上爬起来时,却意外从地上发现了一窝鸟蛋,我顿时高兴得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说这一下中午可有吃的了。

琼姐忙着生火做饭,我连忙到河边去打水。

用了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把午饭给做好了:有琼姐从家里带来的春地红薯和嫩玉米,还有在同一锅里煮熟了的鸟蛋,外加琼姐准备的馒头和新做的面糊糊。“开饭了”,我高兴得扯着喉咙刚叫了一声,马上就被琼姐制止住了。

清水煮就的红薯、玉米都很好吃,轮到吃“鸟蛋”了,这鸟蛋好像是存心和我们过不去,吃到嘴里面那味儿一个劲儿地发苦,我这才想起来鸟儿一般是不会在地上做窝的,常听人家说水中有水蛇,这些蛋会不会是蛇蛋呢?我把内心的想法对琼姐一讲出来,就见她把刚吃进去的一大口饭,像打机关枪似的全给喷了出来,我正好坐在她的对面,结果被她喷得满脸满身都是饭渣。琼姐见状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我气得真想对她大发一通火,好在她也觉得过意不去,马上用手帕给我擦了擦脸,接着又对我道了声歉,我才没好意思对她说难听话。

琼姐提建议说:“咱们不吃了吧,不如跳进河里洗个澡,你说行不行?”我原本吃得满身是汗,此时又被她喷得全身脏兮兮的,我还有啥可说的呢?于是,我用手往脸上抹了一把,一抬胳臂就把汗衫脱掉了。琼姐见我不吭气就没话找话,她一边拿着泳装到后边去换,一边交待说让我给她看动静,说有人过来时就给她打一声招呼,还特意警告我不要扭过头去看她换衣服。我认为她罗哩罗嗦纯属废话连篇,大中午头谁还会来这里看她换衣服,你这不是故意在吊我的胃口吗!我存心要捉弄、捉弄她,估摸她正在换衣服时,就把荻子拨得“咝咝”响,她吃惊地问我:“是不是有人来了?”

我回她话说:“没有人来呀!”

她对我说:“你可不要过来呀!”

突然,我表演得像真的一样,大惊失色地对琼姐说:“有条蛇向你那边去了,琼姐你可要小心呀!”

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就见琼姐赤裸裸地跑过来,她一边抱住我一边问:“蛇在哪里?蛇在哪里?”我冲她笑一笑顺手往别处一指说:“跑了,我不骗你!”她这才知道原来是我在说谎。

琼姐恼羞成怒地搡了我一把说:“你怎么这么坏呢?看我回去不告诉你妈妈,也让她狠狠地揍你一顿。”

她急忙拣起地上的衣服遮盖住秀身。

我哀求琼姐说:“你别告诉我妈了,好姐姐,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琼姐不饶地说:“你胡说,你啥都看见了!我不给你妈说让她打你,我刘琼就……”我见她没了下词,就说:“你告诉她我也不怕,我又不是没见过光屁股女人是啥样子。”

琼姐在我背后也不忙换衣服了,她说:“好啊,这就更应该让你妈狠狠地打你一顿了!快说,你是在哪里偷看人家的?是不是也偷偷躲在女厕所墙上?原来你也是个‘小流氓’呀!”

我本不想给她透底儿,既然现在她这么说我,我只好告她说是母亲给人做手术,我去帮忙时看到的,还对她说你们女人恶心死了,一点儿都不漂亮。当时,我确以为女人的下身不应有毛,因为这样给人一种十分粗野的感觉。

琼姐惊讶地问我:“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就又对她重复了“你们女人恶心死了”那句话。

我这种朦胧的大男子汉优越论调,大大地刺伤了琼姐的自尊心,她当即后退几步大声对我说:“你转过身来吧,我要让你仔细地看一看,到底是你们男人恶心,还是我们女人恶心!”我对她说我不敢看。琼姐怒气冲冲地说:“你把我们女人都骂死了,还有啥不敢看的?我今天非让你看清楚不可,免得你今后再敢瞧不起我们女人!”看来,我的信口胡诌确实令琼姐大为恼火,她要我看她的裸体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我若是在她身上也看不出美的话,可想而知我这个“傻瓜”今天可就惨了!

“看呀!你这个傻瓜!”琼姐果真叫我傻瓜了。

我不敢公然违抗琼姐的命令,再说,我也确实想看一看她到底有多美。于是我便慢慢地转过身去,只见琼姐的头高高地仰了起来,她用轻蔑的目光死盯着我,把捂在胸前的衣服一件件掷在地上,然后不无骄傲地伫立在我的面前。

顿时,我被眼前这幅活生生的、美轮美奂的人体画惊呆了:琼姐就站在我的面前不远处,我连她生气时那急促的呼吸也听得清;她举起双手把脑后的辫子一点点解开,随即晃了一下头以使瀑发自然理顺,就见那些秀发松散地披在了肩头,琼姐陶醉似的高举手臂把秀发一次次抛向空中。

我的眼睛顺着琼姐的头部开始欣赏起来,就像所有皮肤白皙的姑娘一样,在盛夏那赤裸裸的阳光的抚摩下,琼姐额前的发梢显得微微泛黄,她的双目因差涩而微微闭合着,笔直的鼻子充分显示着倔强的个性,自然凸起的唇线使她那张嘴巴特别富有质感;她的腋窝光光的没有一根汗毛,这正是我梦里多次心仪的那种女人,一对丰满的乳峰高高耸立起来,连她乳晕上如小米粒状的小点点都被我看得一清二楚。接下来在她细细的腰身正中,是一眼微微凹陷的洁净的脐眼,不像某些人的黑不溜秋一看就让人难受。

线条从腰部以下逐渐粗了起来,我再接着仔细地往下看,在她丰腴的双腿聚合处,是一抹浅淡淡的黑色绒毛,里面隐藏的是关于生殖的无穷神秘……,我不敢肆无忌惮地再看下去了,便把眼神怯怯地从琼姐身上挪开。我不得不从心底里叹服,面前这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敢说敢为一点儿都不俗气的琼姐,简直是一件大自然完美无瑕的杰作。我对她说了声:“看罢了!”

琼姐问我还敢说女人的坏话吗?还敢说她不漂亮不敢?我不假思索地狡辩道:“你又不是孕妇没有大肚皮当然漂亮了!”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紧绷着脸的琼姐这下可撑不下去了,她“哇——”地一声笑着向我猛扑过来,一下子就把我压倒在地上了,双手死死地卡住我的脖子不放,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才从她的手中挣脱。喧闹过后准备洗澡,琼姐要穿她的游泳衣,我讨好似的对她说:“正是晌午头吃饭时间,这附近不会有人看的,你想不想光身在河里游?”我学着军哥的腔调说:“就数光身在河里洗澡舒服。”这确实是实话,那时的裤头又宽又大,泡在水里很觉沉重。琼姐有些怀疑地问:“我以前也听人说过,光身子在水里洗很舒服,是真的吗?”我说你试试就知道了。

琼姐说了一声“好”,就命令我在前面开路,我穿着肥大的蓝裤头在前面走,她光着身体在后面紧紧跟随,这一幅景像的确是够滑稽的了。我们正这样往河边走着、走着,琼姐发现了我在偷偷地发笑,她一下子脸又红了起来。琼姐把我叫住问道:“你叫我光身子下到河里,你自己为啥还穿着裤头呢?”我耍赖皮地说:“我又没逼你脱光呀。”琼姐生气了,她说你这样我就不去洗澡了,说罢这话她扭头佯装要走,我忙连声向她道歉,三下五除二也脱得赤条条的。

琼姐怔怔地朝我看了一眼,娇嗔地骂了一声:“大棒槌,你是一个大棒槌!”我听了故意挺了挺身子,用手架住那个被称作大棒槌的家伙,无羞无愧地在她面前撒起尿来,我忽然觉得自己是否已经变“坏”,尽管童心未泯的我那时还不满十六周岁。

琼姐见状惊喜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好像是第一次看男人站着撒尿似的,就对我说她也想试试这种感觉,还像搞民意测验一样问我行不行?我说当然可以了假如在那地方插根葱的话。当时我能随口说出这种话来,我真的以为自己比谁都机灵。

琼姐已是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尿无声无息地顺着身体全都流光了。等她笑足笑够了的时候,却又不住埋怨我不该拿话来刺激她,因她一点儿都没体验到站着撒尿是何种感觉。当我长大后看到有本书上讲,法国著名女作家西蒙娜·波夫娃,少女时代也曾有过站立撒尿的尝试时,我心里默默说我的西蒙娜早就叫人给扼杀了。

在浩瀚无际的青纱账的庇护下,我和琼姐光着身子在河水里尽情追逐、嘻戏,想那人类的始祖亚当先生和夏娃女士,在极乐世界伊甸园里所过的生活不过如此!

琼姐见我身上的污垢已被河水泡泛了,就让我上岸去取来毛巾,疼爱地给我搓起身上的油灰来。看她那一丝不苟的态度,毫不亚于平日拿棉纱给拖拉机擦油泥,敢情我也成了她的一件心爱之物了,碍于面子我虽有点儿不太情愿,但又不得不接受她的摆布,享受着这一份早到的来自异性的关爱。

等琼姐给我搓完灰以后,我也主动提出给她搓一搓;最初她不让我给她搓身上的灰,后来她只让我给她搓了搓背部。凡是她力所能及的地方都不愿让我代劳,一点都不像她待我:除却我那根大棒槌她没碰外,其余地方她都给我搓得一干二净,就连脚趾缝里藏的灰也不放过,还说看看你的脚趾甲,上岸后再给你修剪、修剪。

在我时至今日的人生经验中,我对女性美的实质性认识,应该说就是从这天开始的。在这一天之前,如果说我还仇恨、蔑视过女人的话(就像过去我恼恨宋海霞),打这一天过后,我就再也没有瞧不起任何一位女性了……

我们俩上岸各自穿好了衣服,又慢腾腾吃了些东西垫一垫肚子,头顶上的太阳一会儿往西斜一点,害得我不时地站起来移动凉蓬。接着,琼姐让我继续给她读小说听,她顺手搬起我的脚给我剪起脚趾甲来。我一边应付着给琼姐读小说,一边凭着小时候看小人书培养起来的兴趣,把刻进我脑海里的赤裸的琼姐画在了书上;当我拿给她看时她气得脸都发青了,她举起手佯装出一副要打我的样子,不过她看着、看着就不再生气了,她说我真是一个天生的画家,我画中的她就和她本人一样美好!

天气不再热得叫人难受了,不知不觉时间过得真快呀!

忽然,琼姐再没有心思听我念下去了,她一把将躺着的我从地上拉起,焦急地对我说:“庄重,你已经不再是我的小弟弟了,其实,我比你也大不了多少,不就是才四岁嘛!你知道我根本就不喜欢那个‘癞蛤蟆’,不管他是公社书记的儿子还是省委书记的儿子,我都不会因此而动心。过去我总是认为你小,心里不止一遍地对自己说:不可能、绝不可能。所以,我才先选择了军哥,可他怕我怕得要命,实际上是怕杨书记打击报复。庄重,自从上次我们洗澡时有了那件事,我才看出你已经真正成熟了。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不用说出来,你只用对我点点头就行,我这一辈子跟你就算跟定了!虽然我只是一个合同工,也许根本就配不上你这个吃商品粮的,但是我用我的性命作担保,今后我绝不会让你后悔的……”

琼姐说着、说着眼里面噙满泪花,经她这么一说,我顿时感到自己确实成熟了许多,这是我第一次被人当做成人看待,也是第一次接受心爱的女人表白感情,我赶紧点头激动地打断琼姐的话,让她不要再说了,眼含热泪对她说我一切都懂!

琼姐说:“庄重,你实话告诉我,我年龄比你大这么多,你真的一点儿不后悔吗?”

我意志坚定地说:“琼姐,你像仙女一样美丽,我今生今世能够和你在一起,你说我还有什么可后悔的!”

琼姐含着泪咬着牙冲我点一点头,毅然决然地对我说:“这我就放心了!如果你不后悔做我的男人,你现在就把我的身子破了吧,只要咱们把‘生米做成了熟饭’,就不怕我爹他们不认账,我也就彻底得到了解脱。庄重,你可不要食言啊!琼姐眼看就没了活路,现在的指望就全在你了。”

琼姐她一讲完这句话,不慌不忙地在我面前脱起衣服来,我心中却感到从未有过的沉重,难道这就是解决问题的最好途径吗?无论如何,这突如其来的肉体之爱让我感到有些吃惊,尽管在梦中我不止一次地梦见琼姐裸在我的怀里。琼姐见我磨磨蹭蹭地不肯脱衣服,就显出有些失望地对我说:“你是不是不高兴,庄重,要是这样我就不勉强你了,要知道你琼姐丝毫没有为难你的意思。”

我吞吞吐吐地骗琼姐说:“不是的琼姐,我是担心你怀上孕!”

琼姐惊喜地叫道:“傻瓜,你不是带有避孕套嘛?只顾得给人家准备了,轮到自己用时就忘到脑后了。”我在心里说,真的不是发扬什么公而忘私精神,而是想不到自己这么快就用上了。

待我慌慌张张找来避孕套,像作贼偷东西一样望了望四周,我的手一直在抖个不停,琼姐问我怎么了,我说许是太激动的缘故吧!她亲手帮我打开了塑袋外包装,待我套好了避孕套,慢慢地贴在了琼姐的身上,在琼姐的悉心牵引下,我开始动作起来。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本来早已在理论上掌握的东西,这时候才知道是纸上谈兵,我的那根大棒槌在琼姐的下身胡乱捣来捣去,活似一只迷了途的山羊,任凭当头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可就是找不到岩洞的入口;再不然,我只要稍微一使劲儿就感觉疼痛难忍,真像琼姐过去对云姐讲过的话,她那儿好像长有一口锋利的牙齿似的,使我不自觉望而生畏打起了退堂鼓。琼姐终于忍不住地小声呻吟起来,这时,不知是因为我自觉负担过重,还是受某种罪感意识的支配,那东西像酱黄瓜似的疲软下来,我也累得大汗淋漓筋疲力竭。

“破了吗?”琼姐明知故问。

“又泄了,我是不是得了啥病?”我惭愧地摇了摇头。

“你年龄这么小,怎么会有病呢?不要胡思乱想了,等你下一次攒足了劲儿再说吧!”琼姐拿话安慰我。

“我太让你失望了,琼姐,你狠狠打我两下吧!”我低着头对琼姐说,整个人儿像一只蔫了的黄瓜。

琼姐闻听,直起身抱着我的头失声痛哭起来,我也紧紧地搂着她的腰抹起了眼泪,难道命运之神对琼姐、对我们竟是如此刻薄吗?它叫你真的无法逃避也无法躲藏?我们就这样傻呆呆地愣在那里,谁也不肯先松开自己的手,直到天上的太阳悄悄地落在了荻子的紫花绒冠里……

琼姐对我说:“天黑了,咱们快回家吧,免得你妈妈到处找你。”

我对她“哦”了一声。说罢,我和琼姐匆忙穿好衣服,收拾好行囊便取道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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