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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不需要温暖的季节有一些人需要温暖来慰籍灵魂。
车窗外的黑遮住远处新开发的楼盘的雏形,那不是一个新生的孩童,它一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魅力十足的青年,俊朗,时尚,多金。它不需要跟着这个城市的脚步成长,它只需要一个合乎城市现阶段发展的商机,之后就会有很多人不约而同的从四面八方朝它走来,绝不会像我们这些城市的边缘人一样始终默默无闻的站在原地。喧闹的城市终于退却了阳光下的激昂亢奋像一个玩累的孩子安静下来,在铺张的夜色下掩饰着攀升的繁华,靠近每一个人,让人感到温暖。
这是一个不需要温暖的季节,有一些人需要温暖来慰籍灵魂。
我真希望公交车就这样一直均衡有速的开下去,没有终点。
在没有遇见贱人之前,我的生活像一张幼儿园里美术课里的画过的一张图画,红色的小鸟在绿色的天空下飞翔,头上顶着粉色的太阳,最后它落在黑色的小树上。
这就是我在那个年纪给世界的定义。颜色错乱无敌,奇思怪想中幼稚无比。尽管现在我的年龄在手机屏幕上每天凌晨不断刷新的日期一点点的增长中不产生丝毫的意义。贱人说我就是一个孩子,一个没有被男人抒写过的白纸。
那一天晚上,她枕在我肩膀上不停的流泪的时候,我发现她也是一个孩子,一个总在叫嚣着自己已经长大了的孩子。
下了公交车向没有路灯的小区走去,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在小区门口。我止步四下环顾,街上行人稀少。我仗着胆子向小区走去,还没走到门口,那个人影直面朝我跑来,我朝后面回头,有一对情侣慢慢悠悠的也向这边走来。我立在原地吁了一口气。
有人一把抱住我,紧接着是一连串的抽泣。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抱住我的人就是前面的那个黑影。
“你发什么神经,你吓死我了。”我用力的打了抱住我的贱人的肩膀。
一张溢满泪水的脸迎向我的愤怒,我呆傻在晕黄的路灯下面。
“你这个乌鸦嘴。”贱人一拳打过来不偏不正,正中我的右乳房。
我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我怕这只疯狗发疯一发不可收拾。
“你被疯狗咬了得谁咬谁?”我站在与她两步相隔的地方,大声的喊。后面的那对小情侣从我身边走过去,那个小男生搂着那个小女生的脖子。
“姐,你没事吧。“走过去的小男生,又退回来,瞪着小眼睛。
在路灯底下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亦如他从身旁擦过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一样。近一点,我看清了是住在四楼的“火星恋人”,平时我更喜欢叫他们大雷和小雷。大雷性别男,小雷则性别女。大雷和小雷是周培培给命名的,绰号的由来缘于他们的雷人语录,雷人的生活方式还有雷人的装束。周培培对他们的描述可以用一针见血来开形容,将雷人进行到底。有一次我和周培培路过四楼,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小雷的大叫:老公,我要吃很黄很暴力。我和周培培面面相觑,互相使了个眼色,两只手轻轻的拉开虚掩的门。不到五分钟的功夫,看见大雷从厨房端出来一盘拍黄瓜递到小雷的面前:老婆,亲一个。我和周培培当时赶快撒鸭子。到了楼下我们俩个人脸上憋的通红,我冲周培培说:你的脸像一只要下蛋却找不着鸡窝的小母鸡。
“NO,应该是被公鸡受过孕的小母鸡。”周培培后着肚子笑,我用肩膀毫不客气的让周培培撞过去。周培培向左边晃了两晃后,站稳后冲我笑着说:你猜大雷脸上右颧骨的位置今天会不会是只鸭子“
“你就损吧你。“我笑的喘不上气。
大雷的脸上右颧骨的位置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纹印,刚开始我们都叫嚷着现在的年轻人酷毙了太有勇气,敢用自己的这张脸作道具,后来才发现我们都上当了,原来那个小纹印是画上去的,因为它每天的颜色和图案都不一样。经周培培的深入挖掘才得知,每天早晨三点钟整小雷就会开始他的人脸彩绘。大雷会像一个慵懒的猫咪一样准时躺在小雷的怀里,头枕在小雷腿上,手放在小雷的乳房上。这是小雷向周培培描述的原话。
小雷牵住了我的右胳膊,脖子仍被大雷搂着,我们仨的姿势站在一起就是小时候我喜欢的儿童读物――连环画。
我忽然想起了周培培说的话,立马挣开小雷的手。
“姐,你没人身危险吧?”小雷像牡丹花一样的朝我笑,只可惜晚上娇妍的缺失光度。
“没事,我和这疯子认识。“我赶紧解释一下,估计我要是这个时候跟别人说不认识贱人,我会性命不保。
“O 了。”大雷把食指和中指合并在一起打了一个敬礼的手势,大雷的手势帅气,迷人,要是在白天的马路上的回头率一定会飙速。
黯淡的路灯下小雷张扬着甜蜜让人无法回避,小雷扭捏的腰姿与小巷转角处的垃圾堆腐烂的恶臭极为不对称,因为这里太没有情调。小雷的宣言是有情调就有爱情。大雷的恰乐相反情调逼死爱情。这就是一对在矛盾中相爱的火星恋人,之所以称他们为火星恋人是因为她们的生活脱离地球人的正常群体,他们身为学生,翘课,不去学校的自习室学习,学校的食堂里终年不见他们的人影,只有在考试的时候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考场……最令人恼火的是他们俩每次在考试之前突击的小抄都会派上用场,大摇大摆的来大摇大摆的走。他们学校的论坛上有人把他们俩PS成老虎和狐狸并在上面盖上大大的印章,戳上的字是把虎强奸了的狐狸。有人说他们简直就是封神榜里土行孙以遁地术终年整日不出现在人们的视线,只在虚拟的网络里神出鬼没……在淘宝上购置大量的衣物,生活用品24小时不间断的拨打信盟便利店的电话叫店员送货上门,其它大部分时间大雷和小雷都彻底的活在游戏当中。
等大雷和小雷走远,我才有些懊悔没看清大雷脸上的彩绘。
“你看什么看,我都惨不忍睹了你还有心思觊觎有了小女人的小男人。”贱人扯着嗓子喊。
我急忙捂信她的嘴,小声的说:“你瞎说什么呢,我是想看看他脸上的彩绘。”
“说的好听?彩绘?你歇了吧,就你别说是想看男人的脸蛋,就算是男人的屁股蛋也行。”这一次贱人的声音没有原来那么高,她不傻也知道什么叫碍口。
“你真不知羞耻?”我点着贱人的头,十足的用力。
“前提是那个男人必须没有女人。“贱人不理我的挤兑自顾自的说。
“我看你现在真是无药可救,说找我什么事?”我从贱人的面前穿行而过。
“那还不是愿你乌鸦嘴,一说一个准。”贱人急忙拉住我。
“还真叫我给说中啦!”我惊讶的叫了一声。
“比那还严重。”贱人低起头,脚在地上踹来踹去
“boy or girl ?”我彻底泄气了。
“女。”贱人不敢抬头,我知道她是怕我的奚落。
贱人低着头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我影影绰绰的想起一副画面,小时候大门前的臭水沟里的那几颗绿色的水草,鬼魅的深遂的阴沟里蔓溯,暗无天日,从不曾开花。